不过,笑归笑,格桑曲珍说的是事实。
老村长说,“咱们夏拉村的日子长着呢!村委会任重道远。”
周向希也非常赞同。
今日的村委会格外热闹,院子里围满了人。周向希的目光在一个个淳朴、善良的脸上掠过,最后遥望村委会外面稀稀落落的村庄,“我们任重道远,只待来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老村长望着周向希身影,双眸之中欣赏的光芒越来越深。
几个月来,周向希为夏拉村做了许多事情,而这些事情的经历,也让初到夏拉村时许多事情一头雾水,不知道从何下手的青涩男孩逐渐成熟了许多。
他,是一点点看着周向希成长起来的。
与此同时,成长的还有柳学部。
如今的他理着大板头,笔挺的西装上面穿着干净整洁的大白褂,黑皮鞋,精神抖擞,可谓是泽库县第一人民医院一道亮丽的招牌。
不过,之所以能成为招牌,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精神帅气的外表,而是他一手过硬的医术。
经过三个月,留学部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泽库县医院的工作环境中,并且对这里的情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草原上的牧民们各种疑难杂症特别多,医院许多老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杂症,柳学部凭借家族中医技巧和他自己在学校学到的西医知识二者相结合,解决或者缓解了病情。为此,不少人都慕名而来,到县医院找他看病。院方在了解了情况之后,特意为他安排了门诊。
每周三和周五全天,柳学部都会到门诊坐诊。他的号几乎提前两天就被挂满了,如果没有提前挂号,当天绝对排不上号。
旦增昂智还曾开玩笑说,“小柳啊!你这人气量,我可是有点嫉妒啊!”
柳学部紧张的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旦增昂智却爽朗地笑着,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刚来医院的时候我就看出你是一位难得的人才。你能在医院发光发热,能如此全心全意地为每一位来医院的病人看病,我很欣慰,也很高兴啊!”
柳学部抚了抚额头上的汗,“主任,你真的吓死我了!”
“哈哈哈!有时间我们多探讨探讨!你要多给我送送经啊!”
“探讨是很有必要的,我还有许多知识,要和主任学习呢!”
“哈哈哈!你还是那么谦虚!”
谦虚是很有必要的。不过,柳学部说的也是心里话。虽然他解决了许多别的大夫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而且在短时间内在当地也收获了一定的名气。但是他知道,他的求学之路还很长。每一位前辈,包括旦增昂智和医院的诸多大夫身上,都有他值得学习的地方。
这一日是周五。
柳学部每天早上到急诊的时间都比别的大夫早二十几分钟,因为病人们来的都很早,他不想让他们等太久。而且这样也能多看几个病人。
门口有专门的护士叫号排号,柳学部一个一个地看。望、闻、问、切,检查,诊断,开药,每一个步骤做的都很细心,很仔细。每一个病人他都非常热情地迎进送出。
其中有一个病人在外面,柳学部注意了许久。
因为早上他到的时候就到了,大概看了两个小时,还没有拍到那人的号。中途柳学部去卫生间的时候,他忽然起身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跟他说,但是欲言又止。十一点多,还是没有轮到那人的号。
后来柳学部问护士,“外面那个穿咖色衣服的短头发男子排的是几号?早上来的好像挺早的,怎么还没有轮到他的号?”
护士说,“我一直都是按顺序叫号的,他一直没有应声过啊!”
按理说,不应该啊!
一般早上很早来的病人都是排号靠前的,如果排的比较靠后,都会晚一点过来,不会那么早。
不过,看的病人比较多,柳学部也没有过多地去关注那他。可是,直到中午所有号都叫完了,还是没有轮到那个人。偶然的一瞬间,柳学部通过半开的门,望见了他看进来时复杂的目光。所以,他不由得走了出去。
“你好,你是来找我看病的吗?”柳学部问。
“那人点头,却又摇头。”
“你没有挂号?”
那人摇头。
柳学部非常和善地笑着说,“没挂号没关系,我这会儿刚好看完所有的号,你如果需要,我还可以给你看。”
那人摇了摇头。
“你不会说话?”柳学部微微皱着眉头,“不会说话没关系,你可以指给我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看。”
那人望着柳学部,还是没有说话。
柳学部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想了半响,他问,“你不是来找我看病的?”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
柳学部思量着,这人估计真不是来找他看病的,便要离开,那人却忽然一把抓住了他胳膊。
“柳大夫,你别走!”
“你会说话?”
“恩!”那人狠狠点头。
“你别激动,慢慢说,怎么了?”柳学部问。
“柳大夫,其实这几日我来医院徘徊好几天了。一直都不好意思开口问你。”
“你想问我什么?”柳学部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人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但是他的情绪在拽住他胳膊的那一刻,变得很激动,“你别着急,慢慢说,只要我能看的病,我都会竭尽全力看。”
“柳大夫,你外出看诊吗?”
柳学部微微愣怔了一下,“原则上是不允许的,以前也没有先例。”他实话实说。
男子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失落,但还是犹如拽着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紧紧拽着柳学部的胳膊。
“柳大夫,求求你,救救我阿爸好不好?救救我阿爸。我知道,你是我们家最后的一丝希望了,我求求你,救救我阿爸。”
“你阿爸怎么了?”
“我阿爸自从十几年前到山上采草药,滚下来摔断腿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这几年他自暴自弃,一直很消沉。村子里的人都说镇上的医院里来了一名好大夫,能看各种疑难杂症,我想带着我阿爸到县医院来看病,但是他情绪很激动,根本不愿意来及。柳大夫,求求你,你救救我阿爸,到我家里给我阿爸看看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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