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只谈农场

在农村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场景，年轻貌美的女孩上门找儿子，一般会被认为这是“儿媳妇”，若是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只能怪自己没有魅力。

这件事儿砸到步辉的头上，他的头都大了，这该如何解释？还没有等步辉头疼够，更令人头疼的事情发生了。步辉的母亲袁英香拉着刘雪坐了下来，数落步辉不懂礼数。

“姑娘，我看你怎么这么面熟，你是步辉的朋友吧？”

“阿姨，我是刘雪啊，你不认识了？”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袁英香端详着刘雪，多少年前她曾来过步辉家，多少有了一些印象，招呼着她吃饭。

“娘，你干啥呢，刘雪还要赶回城里呢？”步辉急了。

“阿姨，这么晚了我不回去了！”刘雪有点得意的说道。

袁英香白了一眼儿子，这步辉看来种地都傻了，这么好的闺女非要赶人家走。一来不礼貌，二来就是傻，跟他爹一样的傻。

步辉一顿饭都没有说话，简单的对付了几口就离开了，刘雪也急忙放下碗筷跟了出去。

“你就这么不欢迎我？”

“没有！”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这是去哪啊，这么晚了你去野地干嘛？”刘雪有点害怕，拉着步辉的手说道。

“我只是担心庄稼，明天该怎么除草灭虫啊！”步辉确实愁坏了，还是那句话，种庄稼不是种下去等着收割就了事，那么简单的话土地也不至于荒废了。

“难道你不想点别的吗？你的眼里只有这些田地吗，种地真的那么重要吗？”刘雪很是含蓄地问道。

“重要，太重要了！”步辉激动地握着刘雪的手说道：“以前的时候我不懂，读到海子的诗歌，他说明天开始关心粮食和蔬菜，明天开始喂马和劈柴，我以为他是矫情，因为我们都没有经历过他那个年代。”

在那个计划经济时代，由于很多原因，人民只有靠各种“票”去换取物资。粮食有粮票、肉类有肉票、煤炭也有指标，那个时候是因为生产力的缘故物质匮乏，而他不得不去关心这一切，吃饭是一切理想主义的基础。

这四十年的发展，尤其是近二三十年的发展，社会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释放，物质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人们可以自由地周游世界，更多的人似乎对土地、粮食不再敬畏，铺张浪费似乎成了潮流，勤俭节约却被认为“老土”，似乎“病了”。良田长满了杂草，耕地被侵占，认为这一切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你一个人管得过来嘛？”刘雪看着步辉说道：“这样不累吗？”

别人的“约会”会谈风花雪月、也会雨打梨花，有时花下销魂，有时思君念君。但是步辉似乎是个另类，他关心的是光华农场，是农业合作社的合作模式，这是不解风情还是真性情的汉子，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出来。

步辉摇着头，他说道：“没有方向的远行是累的，没有梦想的奋斗是累的，而我身上肩负着七八百口人的幸福，一点都不累。”

刘雪还要问，步辉制止了她。一切的话语她说的太多遍了，而真正做的的时候却如此艰难，既然如此何必在没有实现的时候过分地表达呢？成了，别人自然会认可你；败了，哪怕你付出多少真心，又有几个人懂得。

“你晚上真的不回去了？”步辉看着远处的灯光，“现在村里的路修好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夜不归宿不好吧？”

刘雪娇嗔，走在前面，双手摆动着，脚不老实地踢着地上的土块。她成年了，也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她想要自己的幸福，而这个人却是一个木头。

“你明天怎么灭草呢？”刘雪既然得不到答案，不如换一个话题，这样省得尴尬。

“青苗这么小，也没有合适的除草机械，人工用锄头锄草估计等到猴年马月了。”步辉继而说道：“现在我的办法就是用除草剂，这1000亩地多找点人估计七八天可以忙完吧！”

“其实，现在有一种喷洒农药的拖拉机，不贵也就35000元，像你1000亩地的话两天就完工了。”刘雪答道。

步辉眼前一亮，不过又暗自摇头：“我现在是被村民搞怕了，机械化确实是好东西，但是侵犯了村民的利益，到头来是好是坏就很难说了。”

“那你灭草十多天，灭虫十多天，到时候你这千亩良田可就成了千亩虫场了。”刘雪莞尔一笑，“你可以用农药拖拉机灭草，再雇佣村民灭虫，这样不就可以让村民有活干了嘛？”

步辉心情好了些许，半开玩笑地说道：“我说你今天不离开，原来是在忙着谈业务啊？”

刘雪继而说道：“步辉，我还有更好的东西你要不要？”

“要啊，肯定要！是什么，快讲出来给我听听？”步辉抢先说道。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就满口答应的，也不害臊。”刘雪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猜想你们村的喷雾器也是手动的吧？”

道口村的村民长期劳作，手臂有些弯曲，让人看了多少有些不忍。步辉很是期待刘雪说的好东西是什么？

“现在刚刚流行一种喷雾器，是锂电池驱动的，相比传统下压式喷雾器更加省力。人只需要背上往前走即可，不用自己在下压取水，用你的话讲也算是解放劳动力了。怎么样考虑不，量大的化给你个友情价？”

步辉看着刘雪这个人情，转身走了，刘雪在后面大喊：“你干什么去呢？”

“送你回家睡觉？”

“一起嘛？”刘雪的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听到。

“想什么呢？我在农场，你跟我娘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