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救急

听到程彤彤这么说，沈佳楠的心也放下来一些。程彤彤因为大大咧咧的性子，经常被人说不靠谱，但其实沈佳楠知道，程彤彤真正办起事情来很有一套，这也是她能够获得提拔的原因之一。

“另外，你忙成这样哪有时间来找我？算了，还是我过去吧。”程彤彤善解人意地说道，“我妈烤了好多小饼干，特别好吃，我顺便给你带一些。”

说完，程彤彤不等沈佳楠拒绝就挂断了电话。她知道沈佳楠的性格，现在是沈佳楠有事拜托自己帮忙，自然不好意思让自己过去，但她又心疼沈佳楠，知道沈佳楠工作辛苦，不想让沈佳楠再在路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好的朋友，从来都是相互理解，相互体贴。

高海丽一直站在沈佳楠身边，电话里的声音自然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她有些担忧地问道：“佳楠，你这朋友真的能行吗？顾十方的性格那么古怪……”

“她不行，我就更没办法了。”沈佳楠笑着望向高海丽，“之前我就说了，术业有专攻，她和你一样，是从事人力资源工作的，也负责招聘工作，这个人才，还是她推荐给我的。”

“同行？能给你推荐这个人……难道还是同类型的公司？”高海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个人收了。”

“虽然大家都是从事汽车制造行业，但这个行业只是大类，其中还有许多区分，顾十方是电动汽车领域的牛人，可如果他们公司压根就不打算拓展这块的业务呢？这样的话，顾十方对他们公司来说就没那么重要了。”沈佳楠耐心解释道，这也是她在程彤彤走后思考出来的。

以程彤彤的性格，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非要不可，她也不会推荐给自己了。程彤彤会把简历给自己和程嘉赐看，一方面的原因是这个人的性格真的古怪，她懒得深挖，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人对于他们公司来说并不重要，她没必要深挖。

程彤彤来的不算晚，在此期间，沈佳楠又敲了一会儿代码，高海丽不愿意走，说事情搞成这样自己有主要责任，于是也回办公室主动加起了班，直到听见程彤彤来，高海丽才略带尴尬地笑着赶到沈佳楠的办公室。

“你好，你就是佳楠的朋友吧？我叫高海丽，是这边负责人事招聘工作的。”高海丽笑着打招呼并进行自我介绍，随后又说道，“你看，是我把事情弄成了这样，没想到还得麻烦你。不管最后怎么样，我都欠你一个人情，改天请你吃饭。”

程彤彤当然知道高海丽，宁青市同类型的公司就那么几家，圈子又不大，对于高海丽的种种她也略有耳闻，她们甚至之前还隔空进行过人才争夺战。不过大家都是人精，高海丽现在这么客气，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礼貌地笑着回应。

随后，大家也不再啰嗦，而是聊起了正题。在得知了事情全貌之后，程彤彤微微皱眉，继而叹道：“我就知道你今天找我是为了顾十方的事情，但我不知道事情居然已经闹到了这步田地。”

高海丽低着头，小声问道：“没办法了吗？”

程彤彤笑了笑：“有没有办法不是现在说的，就算真的没办法了，也得是在试一试之后才能得出的结论。”

说完，程彤彤又望向沈佳楠：“借下你的电脑，查点东西。保证只动浏览器、新建的一个word文档以及打印机。”

这么说是习惯也是默契，当下电脑已经变成了隐私物品中的一种，在借用他人电脑使用前，程彤彤会先征得同意，并且说明自己会触碰到什么部分。

面对这样的请求，沈佳楠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人家还是为了帮自己。

紧接着，程彤彤便严肃认真地坐在电脑前忙了起来。办公用具被占用，沈佳楠索性拽着高海丽外出吃饭，给程彤彤腾出一个清净的办公环境。

半个小时后，沈佳楠和高海丽回来的时候，程彤彤已经不在办公室了，电脑的使用痕迹也被清理，恢复如初。

“这是？”高海丽有些茫然。

沈佳楠笑了笑：“应该是出去打电话了，怕我们回来会打扰到她，索性另外找了个地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习惯，程彤彤越是面对重要的事情就会越谨慎，还会照顾到许多小细节，如果自己还待在这里，沈佳楠和高海丽回来的时候开门、关门，再打个招呼，声音难免会传到电话中，万一自己当时正和顾十方谈到关键时刻，这样的打断和分心显然是不利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程彤彤回来了，跟程彤彤一起回来的，还有她带来的好消息：“搞定了，面试约在了明天，我还帮忙介绍了一下你和程嘉赐。到时候是你跟他聊，还是程嘉赐跟他聊，或者你们俩一起，都行。”

说完，程彤彤像是累极了一般，端起水杯，狂喝了几口。

“你是怎么搞定的？”高海丽忍不住开口问道，毕竟这在她看来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程彤彤挥了挥手上的纸张：“我们都知道他不太喜欢他的学校，但是不知道其具体原因。然后我就去查了他学校的相关新闻，后来发现有几起校园暴力事件，其中一起涉及辱骂华人，所以在沟通的时候我特意注意了这一点。”

程彤彤起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还向他展示了我们的诚意，顺便拿沈佳楠这个大背景和他相似的人举了例子。他之前会那么生气，也是有怒其不争的情绪在里面，他是想报效祖国，奋斗事业的，但是却碰到的了那种自作聪明的小算计……他性子又直，所以就表现得极端了一些。”

高海丽闻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还是坦言道：“这次是我的问题，我会记住这个教训。”

所幸，沈佳楠也不准备再在这个问题上计较，而是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你跟程总说一声吧，明天的面试才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