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你还派了官差来！”
晋文彦起身往那边走，云渺也跟了上去。
两名官差见到晋文彦也很惊讶：“拜见尚书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说让我们先来调查吗？”
云渺疑惑地看向晋文彦。
晋文彦干咳一声：“死者家中无人，你们把房门打开，不要破坏房门。”
江家是老旧土坯房，木门上挂了把最简单的锁，官差用刀尖别了一下，锁芯就崩开了。两个官差将门拉开，请晋文彦进屋。
屋子有里外两间，进门左侧是厨房，里面有一个灶台，上面放着一口锅。灶堂里并没有柴火，灰烬也很少，看来江家至少最近没怎么开火。
外间墙上有一人高的木架，上面摆放着碗筷和一些杂物。地当中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凳子。窗户关着，窗框两侧挂着些杂物，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物。可能是前屋主留下的，江家搬来时没有扔掉。
外间东西很少，一眼就能看完。
内间门口挂着半帘，能看到屋里的墙。晋文彦等人挑帘进去，正对面就是窗户，南边是床榻，北面是柜子，柜子和墙角间立着一个推车。
云渺抬头往屋顶看，有两道横梁，一道在床榻上面，另一道在对面距离约莫一丈半。
“死者是悬于那道梁吗？”云渺朝床榻上面扬了扬下颌。
“应该是的，”晋文彦对两个官差道：“你们站道床上去一个，尽量站到梁下。”
其中一个官差过去，将床上铺的褥子掀开站了上去。
晋文彦打量他与屋梁的距离，自言自语道：“那日看死者不算高，约莫五尺不到，就算加上褥子也只是将近五尺。上吊的绳子有多长，绳结绾到哪里？”
这些细节柳慎言的结案卷里都没提到。
晋文彦冲那个官差示意一下：“上去看看屋梁上的痕迹。小心些，别破坏了灰尘。”
另一个官差从外面搬来凳子放到床上，扶着那个官差爬上去。屋梁上有很厚一层灰尘，所以上吊绳的位置非常明显。
官差手撑着屋顶往前挪，仔细去看那道痕迹：“大人，木头上有摩擦的痕迹，很新，像是刚磨损的，上面两侧都有。”
云渺问道：“下面有吗？”
官差探头往下看，怕看得不清又伸手摸了摸：“没有。”
“两侧都没有？”
“都没有。”
晋文彦让官差下来，转头问云渺：“为何觉得梁下应该有痕迹？”
云渺目光从他脸上移向屋梁：“因为摆荡，死者站在床边与屋梁还有一段距离，以她的个子不高，不足以将绳子在梁下打结，所以绳圈应该是朝东西的。”
她说着用手对着窗户的方向画了个长圈。
“因此她上吊之时，要将绳子拉到面前，头钻进绳圈里，然后跳下床榻。如此一来，身体会在空中摆荡，应该会在屋梁上留下痕迹。”
晋文彦望着那道屋梁，想象着死者上吊的情景：“而且为了不掉下来，死者会用双手紧抓绳子，手上也应该会留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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