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徐氏

晋文彦松了口气，原本担心云渺误会他瞧不起她，还好她没那样想。

“走吧，去衙门大牢。”晋文彦伸手从云渺手里拿过包袱往前走去。

云渺望着晋文彦的背影有些发愣，她孤身行走江湖，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有过许多匪夷所思的经历，但没有任何一次与人相处让她感到如此温暖。

晋文彦走出几步，见她没有跟上来，回头问她：“走不动了？我去雇辆马车吧！”

云渺深吸一口气，快步赶了上去：“不用，我可以走！”

晋文彦还想去雇马车，但是云渺已经几步超过他，在前面冲他招手，他便没再坚持。

京兆尹府衙并不算远，柳慎言不在，晋文彦便自己带云渺去了监牢。

从跨进监牢的大门开始，云渺就觉得有些难受，阴暗湿冷的监牢里弥漫着怨气戾气令她有些窒息，这是个脏污之所，死在这里的人魂都不愿留下。

晋文彦停在一间牢房前，云渺透过栅栏看到牢房里被阴影遮蔽的地方坐着个女人，她身穿囚服侧对牢门。

“喂，大人来了，还不过来！”旁边的狱卒大声吆喝。

晋文彦让他先退下，轻声对云渺道：“这就是徐氏，她进来之后一直这样，不言不语坐着发呆，有饭就吃有觉就睡。”

云渺望着里面问：“能进去看看她吗？”

晋文彦叫来狱卒将牢门打开，和云渺一起走了进去。云渺来到女人身前，她二十多岁，相貌还算得上清秀，盯着对面墙壁对来人毫无反应，但她的眼睛却并非一潭死水。

云渺蹲下身轻声问道：“有人指使你杀人吗？”

晋文彦站在她身后，听到她的问题微微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徐氏被人嫁祸的可能性比较大，可云渺却认为有人指使。

徐氏毫无反应。

云渺并不泄气，又问道：“你是不是红杏出墙了？”

这个可能性晋文彦也想过，但是被云渺这么猝不及防地问出来，他还是有点诧异。

半晌没有反应的徐氏，听到云渺这样问猛地瞪大眼睛，胸口可见地起伏几次，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恢复那种呆若木鸡的样子。

云渺挑挑眉，看来她猜的没错，这女人身上狐狸精味浓得熏人，一定和那只公狐狸过从甚密。公狐狸变作英俊男子勾引女人是常事。关家这起惨绝人寰的命案，多半与那只公狐狸有关。

徐氏这个样子是不会开口了，云渺和晋文彦离开牢房。

出了京兆尹衙门后，晋文彦问她对此案有什么看法。

“徐氏没有求死之心。”

“此话怎讲？”

“徐氏看起来颓废麻木，但她头发理得整齐，脸也干干净净，坐在那里的姿势都是端着的，就像在等着谁来看望她一样。”

晋文彦点点头：“所以你觉得她红杏出墙，她在等她的情夫来探监？如果她真的有情夫，很可能与关家命案有关，他真的敢来探监吗？”

她的确是这样猜测的，但徐氏的情夫来探监，狱卒也不会知道，那公狐狸施个法就能进去。别人盯不住，只有她可以。

她得想个法子到牢里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