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伤害

张胜利打量着张玉武，皱眉问道，“咋的，你小子又变卦了？”

“爸，我……”张玉武欲言又止。

张胜利注视着张玉武，思忖片刻，说道，“你是不是和明燕黄了？却不和我说。嗯？是不是！”

“呃……是，是的。”张玉武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你特么出息了啊！有点儿成绩了，就知道不要对象了！”张胜利暴怒不已，抄起炕上的笤帚，就朝张玉武的身上打去。

张玉武急忙躲闪，和张胜利拉开了距离，说道，“爸，你这是干啥呀！黄了就是黄了，是性格不和！你就别掺和我俩的事儿了，行不行啊？”

“我不管？我管定了！你要是让明燕受委屈，我跟你没完！”张胜利说着，要穿鞋下地。

“爸，消消气！消消气！”张玉全一把抱住了张胜利，劝说道。

张胜利站在炕上，气得眼睛发红，指着张玉武说道，“小武，你明天就把明燕给带来，我要好好听听，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要听明燕说！”

“好好好，我明天就去找明燕姐！”张玉武叹了口气，连连点头。

听张玉武这么说，张胜利才算消停下来。

于是，次日一早，张玉武便早早地来到了咱家酒馆，将杨明燕拉到了一旁。

杨明燕早就知道张玉武的用意了，说道，“玉武，是不是咱俩演戏的事儿出岔子了？如果是，你跟姐说，姐帮你找补。”

张玉武先是一愣，旋即点了点头，说道，“嗯，是的。明燕姐，咱俩的戏要演完了。”

听张玉武这么一说，杨明燕脸上掠过了一丝失落，说道，“是，是吗？那胜利叔那边咋整？是不是要我和胜利叔那边，再配合你演最后一场戏？”

“嗯。麻烦你了，姐。”张玉武点了点头，一脸不好意思。

杨明燕挤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没事儿，反正也是演戏嘛，又不是真的。有开始就有剧终，你说对不对？玉武，啥时候去你家？”

张玉武说道，“下午行吗？等过了饭口，不忙的时候。”

“行。”杨明燕点了点头。

“谢谢你，明燕姐。那行，我去工地一趟，先走了。”张玉武点头道谢，旋即离开了咱家酒馆。

杨明燕送走了张玉武，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这时，童家旺来到了杨明燕跟前，望着张玉武乘坐的出租车背影。

杨明燕见童家旺来了，急忙擦了擦眼泪。

童家旺看了眼杨明燕，说道，“明燕姐，你为啥不和玉武哥直接说？”

“说啥？有啥可说的？”杨明燕笑了笑，旋即白了眼童家旺，说道，“你个小屁孩儿，别问大人的事儿。”

“我不是小孩了，我都十八了。”童家旺说。

“十八了也是小孩儿！”杨明燕笑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看手表，说道，“走吧，进屋，还有点饺子没包完呢。”

转眼之间就到了下午，杨明燕忙完饭口之后，便来到了张玉武家。

此时，张玉武已经在大门口等着杨明燕了，见杨明燕来了，打了招呼，“明燕姐，来啦。”

“嗯。”杨明燕点了点头，旋即问道，“胜利叔现在啥状态？”

“穿得干干净净，中午的时候，还出去给你买了一些水果，就等着你来呢。”张玉武叹了口气，说道。

随后，张玉武领着杨明燕进了屋子，张胜利见杨明燕来了，非常热情，让杨明燕坐下先吃个水果解解渴。

杨明燕接过了水果，吃了一口，寒暄了两句，然后开始步入了正题。

“明燕啊，我听小武说，你俩黄了？是真的吗？”张胜利问。

杨明燕点了点头，说道，“嗯，是真的，胜利叔。”

“为啥呀？”张胜利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说道，“明燕，是不是武子对不起你了？如果是的话，你告诉我，我好好收拾收拾他！”

“没有……”杨明燕微笑着说。

张胜利又问，“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啊？小武说，你们性格不和？”

张玉武点了点头，急忙说道，“对，就是性格不和。”

“不相信。”张胜利面色凝重，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性格不和，那么当初怎么就和了呢？正常来说，感情是越处越深才是。我看啊，你们俩都没说实话。”

听到这，张玉武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将目光移向了杨明燕。

杨明燕也看着张玉武，沉默良久，一声叹息，“胜利叔，我说实话吧。其实，我们俩分手，问题都在我身上。玉武之所以不说，是为了给我留面子。”

“给你留面子？啥意思？到底咋回事儿啊？”张胜利焦急地问。

杨明燕开口说道，“其实，是我喜欢上了别人。”

“啊？”张胜利和张玉全一脸惊愕。

一旁的张玉武也是震惊不已，真是没想到杨明燕竟然会这么说。

“明燕……”张玉武想要解释一下，觉得杨明燕那么说，会有损杨明燕的形象。

可是刚说出几个字，杨明燕便抢过了话茬，说道，“玉武，你不用说了，就是这么回事。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

“明燕姐……”张玉武眉头紧锁，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杨明燕。

杨明燕也看着张玉武，用眼神告诉张玉武，就按她说的来。

张玉武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张胜利看着杨明燕，久久无语，表现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张胜利嘀咕着，“怎么会这样呢……”

“胜利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杨明燕歉意地说，旋即缓缓起身，“胜利叔，我店里还有事，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张玉武也起身，将杨明燕送到了大门口。

杨明燕本以为张胜利不能出来送，可是没想到张胜利竟然走了出来，只是看着，暂时没有说话，一脸遗憾。

杨明燕也看着张胜利，微笑道，“胜利叔，那我走啦。”

张胜利叹了口气，这才开口，似乎释怀了不少，说道，“明燕啊，虽然你和玉武黄了，但是叔永远把你当做家人，一直记得你对我们张家的恩情。”

“胜利叔，您别这么说。”杨明燕一声叹息，沉默片刻，旋即又说道，“虽然当不成您儿媳妇，我可以当您闺女啊。”

张胜利点了点头，挤出了一丝微笑，“哎，一直是我的好闺女。”

就这样，杨明燕离开了张家。

张胜利站在原地，一直望着杨明燕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胡同口。

张玉武和张玉全站在张胜利一旁，迟迟没有说话。

张胜利看了眼张玉武，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又戛然而止，转身进了院子里。

张玉武叉着腰，心情极其复杂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