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这么怕自己深爱着的这个男人,她根本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谢章。
她颤颤巍巍的进来,“相爷,我……”
她真后悔啊!
后悔没在容家那门子卖国贼死后,就第一时间不声不响弄死谢九歌这小贱人!
那个时候弄死了,随便找个她受刺激太过怎么怎么没了的理由都行啊!
她真正后悔啊!
“你还有什么话说?”
相爷从没用过这么冰冷的眼神看过她,杨氏又难过又恐惧。
“相爷,妾身可以、可以解释的……”
谢章微眯起的眼,危险的盯着杨氏。
杨氏身子抖了抖,几乎落下泪来。
“相爷,九歌幼年时,妾身不敢把她安置在容姐姐原来住的院子里,是怕她自己和相爷你都触景生情。”
“五年前接她回来,安排在这里,也是暂时……”
“再加上妾身看她越大模样越像容姐姐,怕相爷你看到连带也不喜欢九歌。才把她暂时安置在这偏幽一些地方的啊!”
“这几年妾身也想过给她换个院子,最好就是原先容姐姐住那里。也可以了结了相爷你的心结。只是妾身太忙,没顾得上派人去修整容姐姐那院子。加之妾身也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先和相爷你商量……”
“一年多前,妾身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九歌年纪也不小了。可以换到容姐姐的的院子里去了。妾身正要来找相爷你说,你又奉了旨意,要出使大宛国……”
谢章这次没再打她。
可那看向杨氏的视线,却寒得无一丝温热,冰冷无情得让人心骇。
别说杨氏承受不住这样的眼神,就是谢九歌也微挑眉。
自家爹对杨氏这妻子多喜欢和纵容这些年她再清楚不过。
喜欢一个人一个东西,再深沉再会演也藏不住。
现在给谢九歌的感觉,就像自己这位丞相爹从不曾真心喜欢过杨氏,且还嫌弃厌恶极了她这样子一样。
杨氏痛彻心扉,“阿章哥哥,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信我……你不信我……”
“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她也狠,半点没迟疑朝墙上撞去。
“夫人!!”
门外一路跟来的心腹王嬷嬷等人还是慢了一步,扶起杨氏时,杨氏额头已经红肿见了血。
王嬷嬷等人跪下直磕头,“老爷,夫人便是有千般不是,万般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您看在二小姐和六少爷的面上啊!”
“夫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还是这种方式出事,您叫二小姐和六少爷以后怎么面对您,面对外面的人啊……”
谢九歌冷眼旁观谢章在听到谢思思这个女儿被提及时,眼中的冷意都化开了些。
半晌,谢章果然避开眼前的杨氏,只是对谢九歌道,“你这些年受的委屈,我自会弥补你。”
“我让人把望月轩打扫出来。以后,你就搬进去吧。”
对杨氏这个罪魁祸首的惩罚只字未提。
高兴吗?九歌只觉得讽刺。
宝珠倒是很高兴。
望月轩可是先夫人曾住过的院子!
撞得流血也没昏过去的杨氏这次差点直接撅过去。
望月轩的格局布局都是整个相府最好的,若非刻意不提及免得谢章想起容月,杨氏自己都眼馋得很。
她现在住的地方,那般讲究,就有想把望月轩比下去的意思!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望月轩这被锁闭尘封多年的禁忌,就真的这样打开了?!
是不是说明,相爷不在记恨容月那个贱人当初的所作所为了?!
这怎么可以!!
谢章又叫来自己的跟班,“你亲自安排,安排好了在亲自去查这些年到底是哪些刁奴轻视欺负九歌。”
“查出来通通发卖了吧。欺主的奴才,我谢府用不起。”
交代完一切,谢章起身离开前看向谢九歌,“你可还有什么对我说?”
谢九歌笑了,“迟来十七年的待遇,爹需要我说一声谢谢么?”
谢章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短缺什么,都可以直接让人来告诉我。”
话落,带着人率先离开。
谢章一走,杨氏也彻底昏了过去,被一大群人扶走。
跟着在院子外面看热闹的谢芙等人,就算再草包也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一时之间人走得干干净净。
宝珠高兴得不得了,“小姐,老爷管你了!是不是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果然是个天真的小丫头。
谢章亲自发话,效率很快,一个时辰后谢九歌和宝珠就搬到了望月轩。
宝珠叽叽喳喳来来回回到处探索收拾,虽然该收拾的都收拾得很好,该布置的也一样没落下。
还有人送来了大堆的上好布料,首饰等等。
更有配置齐全的丫鬟嬷嬷这些也来报了到。
谢九歌去了以前容月住的寝房。
里面没有留下任何容月曾经用过的东西和痕迹。
谢九歌垂眸。
娘是生她时难产而亡,她没见过自己的娘。可在外祖一家口中,娘是个性格坚韧且极其有主见的骄傲女子。
她当初愿意嫁给谢章,在外祖他们口中是娘欣赏谢章,两情相悦。
那按照娘的性情,若是不喜欢了,大可以和离。
怎会偷人?还是在怀着她七个月,大着肚子的情况下偷人?
她不信!
“顾若姐姐?你这一天一晚去哪儿了?你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外面宝珠迫不及待要向杜若倾述的声音传来。
“在外面有些事。小姐在里面吗?我先去回小姐。宝珠,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
“哦,好!”
很快顾若进来,压低声音,“主子,有消息了。”
谢九歌抚在梳妆台上的手指微动,“说。”
“是。”
“城南柳员外府最近得了前朝书圣的一幅字,邀请了很多行家鉴赏。那些字完全就和书圣的真迹毫无二致,那么多行家都认为字就是书圣的字。但那写字的绢布却查出是做旧的,且那字才写几日。”
“那些行家都觉得震骇,毕竟前朝那位书圣离现在已经五百多年,字不可能是他写的。”
“属下觉得,那位写出这字的人,可能就是主子您要找的人。”
因为,让容家遭受灭门之祸的其中一个证据,就是容老将军‘亲自’写给敌方国君的‘通敌信’。
这天下间,能把别人字迹模仿得本人一样的,只有一个代号为‘姜先生’的人。
具体长什么样,在哪里,却神秘得很。
“你多用几个有分量的身份放出消息,说高价收购古玩字画,试试能不能引出来。我今晚去那位柳员外府转转,看看能不能从柳员外那里得到什么线索。”
“主子,很危险。万一这是一个引‘容卿’上钩的饵……”
“那我更要去。不咬饵怎知是谁在‘钓鱼’?”
“那属下陪您一起。”
“不,你留在府里把今天我爹送来的那些人过一遍。以后相对比较长的时间,这里都是我们安顿的地方,还是清净干净点好,免得麻烦。”
“是。”
是夜。
一道黑影从暗道悄无声息离开了丞相府。
柳员外是城南有名的富户,爱收集珍奇古玩,也爱吃喝玩乐,柳府大晚上还灯火辉煌得很。
潜入柳府的谢九歌早换了一身柳府的丫鬟衣服。
等到柳员外宴席散场被丫鬟扶到屋子里去的时候,才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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