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红筏半喜半忧的过了五年,五年之间,她学会了许多招式,武功也精进了不少。
这天,她起来,在镜子前洗漱时,发现自己的容貌有了些许变化。原先绝美而柔和的面孔因长期练武英气了许多,皮肤也由之前的白皙细腻变成了黝黑如褐。
她轻叹,也好,也好,以这样的容貌去见他,那个人就不会对她留恋了。
那个人,当然就是齐展离。
她去了慧安大师的禅室,对慧安大师说:“大…大师,我准备…”
慧安大师打断了红筏:“我都知道了。”
红筏惊讶而愧疚:“您怎么知道?”
慧安大师笑了:“从你踏入月累庵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去吧。”
红筏没有再说话,只是对着慧安大师扣了一个头,转身离去。
她眼中杀气顿显:李思捷,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她飞快地上了一辆去往B市的长途巴士,可她没有注意到,雪落也和她一起上了车。
此时她正捧着化妆盒易容:把自己原本的黝黑皮肤用粉扑扑得像雪一样白,再把眉毛画的粗黑而凌乱,用颜色极深的口红把嘴涂得宽大而厚实。
这就是一个农村女子的相貌。
完毕,正好,也到了B市。
她快步走下车,让一辆出租车载着她开往李思捷的别墅,一路上,她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
到了那里,她不由分说打倒了几个保安,直接闯了进去。
在家里,她看见李思捷搂着几个美女在那里寻欢作乐,不由得火气,却不动声色地问道:“请问思思小姐在这里吗?”
那李思捷看了她一眼:“你找错人了!”
姜思思气的浑身发抖,却只道:“我想见见她。”
李思捷冷笑一声:“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乞婆轰走!”
可没等技安上来,她就先一刀架在了李思捷的脖子上。
姜思思冷笑:“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李思捷抬头一看。竟然是姜思思,他又惊又怒:“你怎么…”
姜思思指着他:“都是你,害得我失去我最宝贵的东西,是你,让我不得不去当尼姑!你是不是人,有没有良心?!”
说着,就要挥刀向李思捷的脖子砍去,可这时,一袭白影挡住了她,是雪落。
姜思思来不及收回刀,便直接砍进了雪落的胸膛,鲜血飞溅,迷蒙了姜思思的眼。
雪落缓缓地倒了下去,姜思思急忙接住了她,颤声道:“雪落,你怎么样?”
雪落气息奄奄:“红…红筏,我…我不行了,我是…是想以…以我的死…劝你放下…放下执念,不要…要心存怨…怨恨!”
姜思思流泪:“可…他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救他!”
雪落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姐姐,我…我从未这样叫…叫你,可…可是,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做我的…我的姐姐!我…我在见他第一面的…的时候,就…就爱上了他,所以…所以我…“
姜思思怒吼道:“可他不配你爱!他让我失了身,去当杀手,当尼姑,现在还因为他失去了你…”
说着,姜思思已经是泣不成声。
雪落吃力地抬起手为姜思思拭去眼泪:“姐…姐姐,雪落此生只有一…一个愿望,就…就是求你,放过他…他,这是雪落这一…一生的愿望!”
姜思思怒道:“不可能!”
雪落听了,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来:“姐姐,我求你了!这是我毕生的愿望!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死!”
这话说得急了,她喘息着,血又顺着嘴角流了下去。
姜思思长叹一声:“好,姐姐答应你,绝不伤害他一分!”
谁知雪落一听这话,登时便垂下了头,去了。
雪落,本就是一片误落人间的雪花,该去时,便去了。再不会停留。
姜思思怔在那儿,心如刀割,却无法动弹,只听李思捷道:“这位雪落姑娘可敬可佩,又是为我而死,我定不负她!”
姜思思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坐着,心如死灰。
她感觉李思捷召了一群人来抬走雪落,她骤然反应过来,死死抱住雪落不放,口中只说:“要带走她,先杀了我!”
于是,就这么坐了很久,直到第二天天亮,她才慢慢地把雪落埋住,转身要走。
这时,那个她永生难忘的声音出现了:“思思,思思。”
是齐展离。
她浑身一僵,却头也不回,可齐展离继续一声声叫着“思思”,令她心中甜蜜而凄凉。
可她终是下定了决心,转过头来,用地到的方言问:“您找哪位?”
齐展离先是一怔,接着就向姜思思的脸泼了一杯水,姜思思惊叫一声,捂住了脸,可是妆容已经花了,露出了姜思思的原貌。
齐展离快步上前把姜思思的手拿开一看,一把拥住了她:“思思,我的思思,你去哪里了?”
姜思思哽咽住了,这五年她一直装得坚强而镇定,冷酷无情,更是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谁又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
她呜咽着:“你来迟了,你来迟了!”
齐展离亦是心疼万分:“这五年,我一直发疯般地找你,你到底去哪了?”
姜思思说不出话来,心中有一股带着甜蜜的凄凉,像是…就着蜂蜜吃黄连一样。
很多年后,姜思思总是想,那段日子,是她再也回不去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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