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

顾晓辉听到王总现在这么爽快，刚准备疯狂点头，又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太主动了，自己应该还说点什么。

结果那王总看顾晓辉犹豫了一会儿，他二话不说就从自己的包里撕下一张支票，刷刷刷地写了一通，还从抽屉里拿了个大红印子盖了一下，递给顾晓辉。

顾晓辉接过支票，他现在有点没看懂这王总是在干什么，给他一张白纸是个什么意思。

然后他朝着上面瞟了一眼，心里明白了，这是张支票啊。

他没见过支票，不过也知道支票是来干什么的，之前陈大锤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也跟他说过支票的基本信息。

于是顾晓辉回忆着陈大锤跟自己说的那些东西，对照着支票仔细地看来看去，发现该写的都写了。

金额写着大大的六位数，30万。

“这是给小兄弟你的定金，不记名的，等小兄弟你弄完了，就给你剩下的30万，怎么样？多的十万就当交个朋友吧。”

王总的声音传了过来，顾晓辉一听这话，还想什么主动权不主动权的，轻轻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王总，那我今天晚上就开始，对了，我办事的时候不想被别人看到，这可是我发家的绝活。”

王总笑着说道，“懂得，懂得，小兄弟尽管清理就好了，工厂里我保证一个人都不留下。”

顾晓辉心里冷笑几声，昨天没人估计是因为王总觉得没必要监视，今天根本就不可能没有人看着他。

毕竟这种能够低成本去除污染物的方法，要是拿到手了，以王总现在的人脉和力量，那就是大把大把的红票子啊。

他这么跟王总说只是想让王总安排人监视的时候，别搞得太明目张胆，偷偷安排一两个人远远观察他还能应付的过来。

要是十几二十个人在废液池和废料场附近围成一圈，紧紧地跟着顾晓辉，顾晓辉身上的那些异常肯定会被他们发现。

等王总几人走了，顾晓辉叹了口气，“这钱果然没这么好赚啊。”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如何用一些手段瞒过王总他的人，让他以为自己用的是科学技术，而不是一些完全违反常理的方法。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顾晓辉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然后心头灵光闪过，他有主意了。

他探出头看了看办公楼下面的情况，王总几人的车正在慢慢开向远处，并且那方向确实是工厂门口。

于是他走进电梯厢，下到一楼然后也朝着工厂外面走去。

他现在要去附近的镇子租一些东西，用来为他晚上的行动打掩护，混淆一下王总手下的视野和思路。

像工厂附近这种城乡结合部的小镇，很容易就能租到顾晓辉想要的玩意。

他先在镇子里找到了一个银行营业厅，从那儿把支票里的钱取出来，存进了自己的账户里。

然后找到一家出租农用器械的店铺，跟店铺老板说道，“老板，你这有洒水车租吗？”

皮肤黝黑的店铺老板正在躺椅上打盹呢，听到这话迷迷糊糊地回一句，“你这不废话吗，肯定有啊。”

下一秒那老板就弹起来了，拍了拍自己那嘴巴，满脸笑容地对着顾晓辉说道。

“这位小哥，你要什么样的洒水车啊，店里该有的型号都是有的，三个轮子的，四个轮子的，六个轮子的什么的都有。”

顾晓辉心想这洒水车要是租个容量太小的，肯定会惹人生疑，一定要弄个大些的。

于是他跟店铺老板说道，“整个六个轮子的，水箱要大，水量要足！”

店铺老板笑容更灿烂了，这可是大主顾啊。

“租金啊，一千一天，押金原本是要压个八万的，小哥你看着面善，压身份证就行啦。”

店铺老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的不一样，他听口音能听出顾晓辉是个本地人，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有身份证在，顾晓辉根本跑不了。

这么说的话还能让顾晓辉对他店铺产生好感，就从他这儿租车了，他这很多时候好几天都赚不到一千呢，这生意可不能给别人抢了。

顾晓辉哪想得到眼前这一脸憨厚老实的店铺老板心理活动这么丰富，他只当是农民生而就有的淳朴善良。

他把自己的身份证放在老板身前的桌子上，扫码给老板转了一千过去。

老板直接领着顾晓辉走到自家后院，指着一辆大洒水车跟顾晓辉说道，“就这辆，小哥你放心开，我店里租出去的洒水车，个顶个的质量好。”

……

顾晓辉开着洒水车，停在了工厂附近的一个空地上，然后嘴里吃着自己买来的煎饼果子，在原地开始消磨时间。

直到天色渐晚，太阳落山，顾晓辉才继续上车踩油门往工厂那里开去。

顾晓辉虽然没考过驾驶证，但他开过拖拉机，之前帮其他人干农活的时候也开过一两次这样的洒水车，都一个道理。

“有车代步的感觉就是舒服啊。”

顾晓辉靠在座位上，随口说了句。

之前他想要到废液池那儿，少说得走上半个多小时的路，现在有车几分钟就到了。

他打开车门，走到车后把连接着水箱的水枪取下来，先是装模作样地对着废液池胡乱地喷了些水。

然后穿上齐全的防护服下到废液池里，这才开始真正处理废液池。

他刚才那般模样，只是为了让那些虽然他现在没看到，但是肯定存在的监视者，以为他使用了某些化学药剂。

哗啦啦，哗啦啦。

顾晓辉现在有了全套防护设备，胆气就很足，扒着下去的梯子开始疯狂吞噬废水。

吞噬一会儿他就上去用水枪往里喷射清水，弄个十几秒再下去吞噬，废料场那儿他也这么个办法去处理。

几小时后废液池里只有少量的工业废水残留，以及一些清水的痕迹，废料场那儿则还有一些。

距离废液池和废料场不近也不远的一个塔楼上，成子和虎子两人看着顾晓辉在那儿忙活，心里都有了明悟。

“这小子用的化学药剂啊，等他干完了走人了，我们上去弄些。”

等顾晓辉走后，这两人上去一看，愣住了，这药剂怎么看怎么像清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