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2）

“我对不起你的父亲，当初就因为我的一面之词，造成了你父亲的悲剧。并且自己当初的懦弱，没有替你的父亲去伸冤，以至于你家破人亡。”温母跪在聂海晏面前向聂海晏乞求着原谅。

温华阳和聂海晏都明显一愣，温华阳起身去拉自己的母亲，可是温母并不愿意起来，温母知道这就是因果，其实她早就做好准备。

以前她还担心因果不会来找她，那她就要这样愧疚一辈子下去，但是温华阳带聂海晏回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因果来了，但是她却不想让这个因果发生，因为温华阳肯定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

“华阳，母亲也对不起你。这都是母亲当初种下的因，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果还给我的。”温母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罪人。

“伯母，这件事我知道和华阳没有关系，你不用担心华阳。”聂海晏听到温母的话解释着。

“对，当初这件事情都是因为自己的软弱才害了你的父亲。”

“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聂海晏继续追问着刚才的问题。

“当年是我公园看到，一个人行凶杀害了另一个人，我自己也吓坏了。后来公安局就找到了我，我也只是把罪犯的样貌记了个大概，所以就描述了自己所见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就逮捕了你父亲，他们也拿了照片让我来认，可是当时我说了不是你的父亲，但是后来你的父亲却承认了这个罪行。而我也没有去申诉，所以导致了后面的结局。”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的父亲不是杀人犯，你刚刚不是说，自己也只是把罪犯的样貌记了个大概，可是从你的言辞中，你很清楚我的父亲不是罪犯，哪怕后来我的父亲认了罪，你还是那么坚定的认为我的父亲不是。”

聂海晏毕竟是学刑侦科出身，自己也是工作了两年，审问的犯人也是算类型各异了。温母口中的话有很明显的漏洞。

就是说现在温母并没有和自己说实话，可是温母都已经确认聂父不是罪犯，那她到底想隐瞒什么呢，关于这一点，他实在是想不通，只觉得脑子都要爆炸了，但就是搞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看到罪犯的脸的，所以我很确定你的父亲的样貌特征，虽然很符合我描述的那个罪犯特征，但是他不是。”温母没有想到，聂海晏会忽然问这样的问题，一时心里也是心慌的。

“你当时就在旁边吗？还是离的很远？”聂海晏这次并没有反驳温母而是开始慢慢引导聂母。

“在远的地方。”温母不假思索的说出。

“那你看到杀人现场，为何当初没有直接报警，而是后来警察找上了门，你才说出。”聂海晏仍然不准备放过的追问着。

“因为当时我太害怕了，我就赶紧回家了。没有想那么多。”温母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心虚。

“可是人在极度惊吓的时候，你还能确定自己看得人不会出现错误，毕竟当初我的父亲也是承认了罪行的。当时你还离的那么远。”聂海晏慢慢拆穿着温母的谎言。

“我来说当年的事吧。”温父看着这错落的现场，觉得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过的。

“不要说。”温母听到温父要说，便急着阻拦。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公开与世的，你越是想隐瞒，事情就越是会暴露。”温父看着温母语重心长的说道，觉得这么多年虽然他们两个觉得愧对于聂父，但是还是从来没有想过去说出真相还聂父一个清白。

温母听到温父的话，心里觉得可能事情真的如温父所说，世界上纸包不住火，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华阳的母亲之所以那么笃定你的父亲不是罪犯，那是因为她知道罪犯是谁，而她要做的就是帮罪犯隐瞒这件事。但是华阳的母亲也不是大恶之人，所以当时对于她胡乱描述的样貌特征，能找到真人，她也是没有想到的。”

聂海晏听到温母知道罪犯是谁的时候，忽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望着温母，聂海晏知道，温母肯定有所隐瞒，但是他怎么也么没有想到，她想隐瞒的竟然是真正的罪犯。

“你先坐下，后面还有很多事你需要听，所以先不要妄下决断。”温父安抚着聂海晏的情绪，准备继续说当年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华阳的母亲之所以保护罪犯是因为当年是罪犯救了她，如果不是那个人，那现在死的可能就是华阳的母亲。”

“当初华阳的母亲像往常一样去那个公园里散步，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一个流氓盯上，那个流氓就像侮辱华阳的母亲，在华阳母亲在被拖入树林之前刚好有一个人经过，救了华阳的母亲。”

“虽然说他救了华阳的母亲，但是在和流氓拉扯厮打的时候，不小心将流氓撞到了树上，而这一撞，也没想到那个流氓就这样死了。”

“华阳的母亲很害怕，那个路人也很害怕，所以华阳的母亲和路人，就惊慌的回了自己的家。但是没有几天警察就找上了门，而华阳的母亲也相处了这个办法，自己作证人，描述的犯人的样貌，和自己的恩人几乎完全相反。”

“可是人生就是这么奇怪，聂海晏的父亲的长相，竟然和华阳母亲描述的相似率达到80%。而华阳母亲又被医院判定为不能出庭作证。”

“并且谁也没有想到，你的父亲竟然会承认这个罪行，也是我和华阳母亲没有想到的。”

温父缓缓的道出了当年的旧事，客厅里没有一个人说话，聂海晏也是陷入了沉思，温华阳握住了聂海晏的手。

“我知道你父亲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任何一个人，只是想单纯的保护当初救了自己的人。”

温母从头至尾都在向聂海晏道歉，希望得到聂海晏的原谅。

聂海晏知道温母没有错，她只是当初想保护自己的恩人，可是自己的父亲就活该当做替罪羊吗？聂海晏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当初父亲为什么忽然就承认了这桩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