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的春笋壳

刘家四合院这边，二房分户出去，原本做饭的林氏也跟着走了。现在，只能由王氏掌厨了。

不多大一会儿，饭菜上桌了。

“呸，呸，呸，”贺氏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忙不连跌的就往外吐。

‘啪’的一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指着王氏的鼻子怒斥道：“你个懒婆娘，是不是想噎死我，烧的这是什么菜，一张张的硬的要死，咬的我牙疼不说，吃的我还满嘴的毛。”

“娘，冤枉啊！这叫春笋，是竹子的幼苗，上回傻瑶做过一次，挺好吃的。”

在贺氏怀疑的目光下，王氏举起筷子夹起了春笋放进嘴里，可想而知的，也是一阵呸呸呸的往外吐。疑惑道：“怎么会呢？这是傻瑶昨日上山新挖的，我确认过，上次吃的也是这样啊！她就是这么做的，怎么会不能吃呢！”

王氏炒的这碟韭菜春笋，不如说是韭菜炒春笋‘壳’。

春笋个头大，要拨了外边几层外壳，抽取最中间的嫩芽才能吃，王氏想着不浪费，随便搓了搓，洗了洗，连壳都没剥，直接切了炒，能吃才怪。

菜不能吃是其次，反正不是花钱买的，贺氏更心疼那碟子加料进去的油和盐。

贺氏狠狠的呸了一口，怒气冲冲的咒骂，　“就你这脑子，还偷师人家炒菜？炒的难吃不说，还浪费我灶房的那些调料。你咋不把脑袋摘了，先把脑子里的浆糊给倒腾出来，空了再去学。”

王氏扁扁嘴，委屈的不得了。

“行了，这碟子菜不能吃，不是还有别的菜吗！”

刘老头进了屋，打圆场道。

然后的然后——

一桌子的人都是蒙头吃饭的，桌上的菜，要么太咸，要么太淡，动筷子夹菜的没几下，少的可怜。

食难下咽，刘老头随便吧啦了几口，放下筷子，就回了厢房。

贺氏先他一步回屋的，见他进来，给他倒了一碗茶，“老二他丈人刚来木家村了，赶着牛车，上边放了好些装着米，面的麻皮袋子，和两个大木桶，上边油腻腻的，估摸里面的些猪肉浑食，看样子是来给老二家送东西的！”

刘老头喝了口茶，皱了下眉头，寻思道：“我去老宅跟亲家打个招呼。”

“去啥呀？甭去！”

贺氏一把拦住刘老头。

“为啥？”

“你年纪比他大，该他来瞅你！”贺氏道。

刘老头垮下脸：“这话说得不在理儿，人家这是到了咱木家村，理当我去瞅他！”

“哼，我听老三媳妇说，村头木匠家，还有何家也给老二家送了好些东西，又加上林家带的。老二家的响午这顿饭肯定是大鱼大肉的。你这过去了，人家可不觉得你是去招呼，指不定还嫌你去蹭吃蹭喝呢！”贺氏没好气的道。

“不就是过去打声招呼嘛，你咋扯那么远？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刘老头的脸沉了下来。

刘老头最终还是推开贺氏，拿起旱烟杆子出了四合院，去了老宅。

这是分家以后，刘老头第一次在刘月瑶和林氏面前露脸。

刘老头进屋的时候，刘铁柱和林氏夫妇，还有林屠户，刘月瑶正准备吃饭。

刘铁柱看见刘老头一时间错愕了，愣在床上都不晓得该说点啥。

“哎呀，老哥哥过来了，快坐快坐！”林屠户见状赶紧起身招呼刘老头。

刘老头点点头，扫了一眼桌上的几碟子菜，在桌边的长板凳上坐下，对林屠户道：“方才你来的时候，我还在田里没收工，刚回了家，过来瞅瞅你！”

“老哥哥有心啦！老哥哥这身子骨，硬朗，好！”林屠户笑着，示意刘月瑶去倒茶。

屋子里，刘铁柱看着面前的老父亲，神情有些复杂，“爹……”

“诶！”刘老头沉闷的应了一声，眼睛瞥了眼刘铁柱盖着被子的腿，“好好将养罢，有啥事需要爹和你兄弟们帮忙的，别硬撑，派孩子过去吱一声。”

“嗯！”刘铁柱哽咽着点点头。

刘月瑶去灶房拿来一壶热茶，倒了一杯端给刘老头。

“爷，你喝茶。”

刘老头点点头。

“爷，你和我外公说会话，我去给你盛饭！”刘月瑶对刘老头道。

刘老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挥了挥手打发刘月瑶下去了。

屋子里，林屠户，刘老头拉起了家常，聊起了这一年到头来的收成，生意买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