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娅暂时是回不了家了，才把萧沉送回去，工作室那边就来电话。
是段璇的，“出事了。”
段璇很少联系自己，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搞定了，闻娅只需要专心做礼服就行。
她说出事了，那事情肯定不小。
闻娅自己坐进了驾驶室，直接用了蓝牙免提，“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娅娅，你还记得去年我们拒绝的礼服订单么？”
“去年？”闻娅打了个方向盘，往工作室的位置去，"去年拒绝的不少。"
"就是那个三次来，三次被拒的。"
闻娅隐约有些印象，“什么祝家小姐？”
“对，祝瑶。”
“然后呢？”闻娅不明白，作为nine，拒绝的真的不少，而且还是一年前的事，怎么会翻出来什么问题。
“工作室的设计师，私底下收了钱。”
闻娅咯噔一声，“收了多少？”
“三百万。”
“嘶。”好家伙，自己手底下的人什么时候都学会狮子大开口了，三百万？
“这还不是主要的，”段璇的声音有些凉嗖嗖，“签订了合约，盖了公章，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会提供nine亲自设计的礼服，并且在一年之内有效。”
闻娅皱眉，这种像假传圣旨一样的行为，自己是绝对不允许的。
“合作日期是什么时候？”
“还有一个月到期。”
“所以人家找上门来了？”
“嗯，”段璇那边有翻动纸张的声音，“合约违约金是我们负责，盖了公司的公章，确实是生效的，违约金，一千万。”
“把人扣下，”闻娅有些烦躁，最近感觉事事都不顺心，“我马上就过来。”
“好。”
闻娅到了工作室，私底下签约的设计师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正在和段璇起争执。
“之前是nine自己说过要帮我一次的，我只是想为工作室再赚一点，而工作室从来没有明确不能接私活，nine作为老大帮一把有什么不对的？”
“是没什么不对，”闻娅走进去，漂亮的眸子里都是冷光，没有半点平常随意的样子，“但是我也说过，不准以工作室的名义乱来。”
“怎么，”闻娅一只手撑在桌上，长发滑落肩头，她红唇一张一合，“仲柔，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么？”
“nine，”仲柔面对闻娅，慌了一下，勉强的镇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因为那个时候家里出了点事，缺钱，我在工作室也有两年了，nine，你就帮我这一次行不行？”
“不行。”
闻娅在这方面一向严格，“我不可能开了这个先例，工作室设计师不少，没有人特殊。”
“可是我这两年为工作室出力也不少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吧，nine。”
闻娅笑了笑，“你应当知道我的规矩，而且，工作室给你的回报，绝对是比你产生的要多出很多的。”
“但是我已经签约了啊，而且合同也生效了，”仲柔眨了眨眼，“nine，你不会是想看着工作室的名声毁于一旦吧？”
闻娅满不在意，“那就把你踢出工作室就好了。”
仲柔睁大眼，有些不可置信，“我手上还有两单，是客户指定我来做的，开除了我，合约上会赔付三倍的违约金。”
“没关系，”闻娅微微一笑，标志性的红唇总是那么勾人，“我相信客户应该更愿意nine本人亲自出礼服。”
“你……”仲柔看着闻娅，“nine，如果你不帮我这次，祝家有可能会曝光你的身份。”
“哦？”闻娅觉得很有意思，自己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工作室里藏了这样的人物，竟然还威胁自己。
一双眼睛盯着仲柔，明明是波澜不惊，但是让人心慌。
仲柔视线闪躲。
一旁的段璇无奈，“她被框了，对方签约告诉她需要提供你本人的照片和身份，她全给了。”
“……”闻娅，还以为是个能勾心斗角的人物，结果什么也不是。
“nine，”仲柔趁着这个间隙，祈求一样的开口，“你就随便设计一件，帮帮我，完成了订单，工作室也好过，我们什么事都不会有，而且以后我还能继续帮工作室接更多更大的……”
“不用了。”闻娅直接就打断，“我和工作室都不会有事，也不需要一个不遵守规矩的设计师，从这一刻开始，你从nine工作室除名。”
仲柔满脸疑惑。
闻娅有些厌倦了，摆了摆手，“段璇，带她去拟解约合同。”
段璇点头，已经变成公事公办的样子了，“仲小姐，这边请。”
这个转变，让仲柔无法适应。
沉默了好几分，凉凉的，大有鱼死网破的样子，“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曝光出去。”
“呵，”闻娅低低的一笑，眼里懒散夹着无所畏惧的光，“你可以试一试。”
她作为nine，不是靠身份搏风头的，靠的是她的设计天赋和实力。
仲柔被请了出去，段璇再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烟雾缭绕，像是失火了一样。
段璇皱眉打开窗户通风，“怎么了这是？”
闻娅摇了摇头，伸手去触碰指尖的一点点猩红，“烦。”
没有抽烟，她也不抽烟，可是，嗓子哑了，被熏的。
段璇走过去，“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解决，就是有点麻烦，别着急，我想想能不能找和祝家认识的中间人，如果能调解一下，应该……”
“祝家是不是这边的？”
闻娅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段璇愣了一下，“是啊，祝氏嘛，这边的。”
“你刚说找人？”
段璇点头，“我想想有哪些关系是能用的。”
闻娅想到了一个，抿着红唇，“或许，我应该知道一个。”
“嗯？”
段璇疑惑，闻娅一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样错综复杂的交际关系，她什么时候在意过了。
“但是，”闻娅锁眉，“我该怎么开口。”
“娅娅，”段璇打量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嗯，”闻娅有些心不在焉，“应该有，作为合作关系，找搭档帮忙应该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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