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欢清冷的眸底划过一丝狡黠玩味：“哦？你也不过是个小小丫鬟，凭什么如此笃定？”
红鸳的身子明显一颤，顿时鸦雀无声。
她虽然心急如焚，但也不敢再接着往下说一个字。
凤清欢当然知道其中猫腻，红鸳这丫鬟虽救姐心切，却也不敢出卖二姨娘。
更何况，药香阁里还有二姨娘的眼线，红鸳若敢开口，便是自寻死路。
凤清欢看在眼里，冷冷一笑：“所有人都给我听着。这里是凤府，这儿是药香阁，倘若谁侍主有二心，最好现在就离开，本小姐绝不阻拦，倘若再让我发现有人吃里扒外，心怀不轨，红绫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轮弯月，斜挂在夜幕。
清冷皎洁的月光仿若一层薄纱，倾洒在空荡荡的后院，红瓦灰墙映衬着孤寂。
昏暗的柴房墙角里，红绫花容失色，颤抖的蜷缩在墙角里，模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啰嗦着唇：“大小姐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凤清欢嘴角勾勒着浅笑，水眸泛着魔魅不定的光：“我要你当着我爹的面，指认二姨娘的罪行。”
红绫小脸惨白，几乎连想也未想，小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不……奴婢不敢，大小姐也见识了二夫人的厉害，如果奴婢敢指认她，那就是死路一条。”
凤清欢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瞳似深海般，浩瀚无垠，涟漪幽森。
“你以为不指认她，你又能活得了？今日如果不是本小姐出手相救，二姨娘那一颗毒丸早已送你上了西天，你真以为自己还能活到现在？”
红绫颤着身子，顿时语塞。
凤清欢的话确实不假，今日二夫人的那颗毒丸，先是毒哑了红绫的喉，紧接着她便感觉到呼吸困难，仿若千斤磐石压着胸口。
眼看着红绫就要毒发而亡，是凤清欢给了青玉一记眼色。
青玉趁着押走红绫的机会，将早就准备好的解毒丸塞进了红绫的口中，这才捡回她一条命。
虽然事实如此，可红绫蜷缩在墙角，哆嗦着身子抿紧唇，硬是不肯再开口。
她的手却情不自禁的挠了挠心口，神色有异。
凤清欢突然抬眸，笑眼弯弯，却一丝未入眼底。
一抹清冷森寒的光，在她的眼底炸开。
“是不是感觉钻心的痒，就像有数万只蚂蚁在心里头爬，恨不得拿刀子划开把心掏出来？”
她这话一出，红绫面色骤变。
“大小姐你……你怎么会……”
凤清欢轻挑眉头，笑得冷魅：“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对吗？因为毒就是我下的呀，我怎么能不清楚……”
红绫不能置信的睁大眼睛，大小姐这次死而复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只有一夜的时间考虑，等天亮的时候如果依然没有改变主意，那你就安心上路吧。不过……相信这一夜你会想明白的。”
凤清欢没有给红绫开口说话的机会，冷冽的声音再度幽幽飘来，耐人寻味。
她对自己研制的蚀心散极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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