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梁晗完全没想到周慕寒竟然会把条件说的这么直白，这就等于直接告诉她，如果HR不参与进来，那这个项目他根本不可能和她合作。

这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叫了句“周总”便没了下文。

对面沙发上的梁音装模作样拿了本财经杂志在翻看，但其实注意力都在那两人身上，此刻听到周慕寒的答复心里不觉有些幸灾乐祸，就该给这个梁晗点教训，否则她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周慕寒眼神不变，脸上也是无比官方的表情：“我的条件可能是让梁总有些为难，你不用现在给我答复，可以回去考虑一下。”

梁晗闻言以为是有商量的余地，立马开口：“周总，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合作，但是你提出的条件——”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适这点条件都答应不了，那说明梁总也没什么合作的诚意啊。”

梁音随手将杂志扔在一旁，起身随意的缓步走过来，像是散步一般慢慢绕过的办公桌，靠在周慕寒身边斜眼看着梁晗：“既然没诚意，那干脆就不要合作了嘛！”

梁音语气无辜，说最后一句话时故意朝周慕寒看了一眼，暗示性十足。

“梁音你——”

梁晗终于沉不住气，起身便要和梁音争论，但想起周慕寒在场，还是生生忍住：“梁音，说到底你也是梁氏的一份子，这次合作成功对梁氏有很大助益，你总不至于盼着梁氏不好吧。”

“我是梁氏的一份子没错，但梁氏所有的股份我都已经转给周慕寒了呀。”

三年前，作为救梁音出监狱的代价，梁音手中最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数转给了周慕寒，这也是为什么结婚三年来梁音没有任何收入的原因，因为周慕寒早在她走出监狱之前，就已经切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梁音说完歪头朝周慕寒看了一眼：“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但公司股份这种事还是私下谈比较好。”

周慕寒依旧是刚刚的语气，但视线已经回到自己面前的财务报表上，明显不想再多谈的意思。

梁晗双手在办公桌下死死攥在一起，她私下买通周家的佣人调查过，所有人都告诉她梁音和周慕寒感情不和，甚至从结婚到现在一直是分房睡，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下定决心要追求周慕寒，下定决心要对付梁音，可是现在周慕寒和梁音之间表现出来的若有若无的亲昵，却让她大受打击，难道是那些佣人给了她错误的信息么？

她努力维持脸色不变，强忍语气如常：“既然这样，那我就明白周总的意思了，我回去和公司的管理层商量一下，晚点再给您答复。”

“慢走，不送。”

周慕寒朝梁晗点头，没有任何要起身的动作。

梁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梁晗走出去的身影，视线落在她别有用心的长裙上，啧啧，这么精心打扮，却遇到周慕寒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真是可惜了梁晗的一番心思。

“人已经走了，还看什么？”

周慕寒扫了一眼身边的梁音，语气明显没了刚刚面对梁晗时的官腔和客气。

梁音心情大好，站直身体绕过办公桌：“我这个妹妹，野心和欲望全都写在脸上，她刚刚看你的那个眼神，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面那些见到了唐僧的女妖精，眼里电闪雷鸣。”

她越说越起劲，本来朝床边走着，顿了一下又转身调笑着看向周慕寒：“你说，她是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还是想把你拉回洞里和她成亲？”

周慕寒头也不抬：“不管想干什么都没机会了，我的大徒弟不是已经把她赶走了么。”

大徒弟？

梁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慕寒话里的意思，感情他这是变相骂她是猴儿？

“谁你是大徒弟？做梦吧你。”

梁音没好气的开口：“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针对她啊，我是单纯的看她不爽好么，不信你除了梁晗随便去找任何一个女人，你看我会不会捣乱！”

周慕寒之所以和梁音无法和平相处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这个人永远能精准又直接踩中他的雷区，哪怕她只是随便说几句话。

他抿唇抬头：“我找什么样的女人就不劳周太太操心了，要是没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出去了，顺便帮我把门带上。”

“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有没有点良心了你？”

梁音一边瞪他一边在他办公室里晃悠着，最里层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要是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一幅国画大师的作品，应该值不少钱。

她一边观摩一边抱怨：“而且我为了赶过来提醒你不要和梁晗合作，连饭都没来及吃，你好歹也得带我去吃个晚饭吧。”

周慕寒闻言抬头看她，见她正满眼贪婪的看着墙上那副画，不禁有些好笑，但还是故作严肃：“和梁晗是否会合作还是个未知数，我这次拒绝她不代表以后也会拒绝她。”

“你什么意思？”

梁音将目光从山水画上移开，看向周慕寒：“你还真想和梁晗合作？”

“如果她满足我的条件的话。”

“你就那么想和HR合作？”

梁音这句话问的有些急，一开口周慕寒便听出了不对劲，以往她从来不会过问周氏的事情，更不会对一个事情感兴趣这么久，这次她一直追问，甚至还主动跑到公司来制止他，难道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这样想着，周慕寒慢慢从座椅上起身，走到梁音面前：“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能知道什么？”

梁音有些紧张，避开周慕寒的视线：“我就是讨厌梁晗，不想让你跟她合作，而且她对你有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果真让你们两个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到一起，那外面那群三姑六婆岂不是会笑死我。”

这些理由她早就想好了，所以说起来也还算顺畅，有几分说服力。

但周慕寒却依然觉得不对劲，他垂眸盯着梁音，开了半晌才慢慢开口：“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