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不如人？

台下静了一瞬，恍然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接着掌声震耳，金沉沉弯腰致谢。

洛良暖暖地笑着起身拿起话筒，金沉沉是最后一位试镜的演员，他将要宣布经过商议后的女主。

“水平就这样？”

季浮山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下颌的线条绷成锋利的线条。

记者们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氛，长枪短炮咔咔响起，伺机抓住他下一句话中的爆点。

他冲着后台微扬起手，露出了骨节清晰干净的手腕，“瑶瑶出来。”

“我来举荐一位，年轻貌美，演技精湛。”

他偏头向洛良展示出温文尔雅的笑容，天生贵胄般无懈可击。

余瑶瑶此时已经走至台前，立在尚未退台的金沉沉身旁。

一袭纯白蕾丝裙，配合着恰到好处的精致淡妆，清纯得滴出水来，与原片中不染俗世的女主形象十分契合。

金沉沉暗暗握紧双拳，竭力克制着冲下台拎起他的衣领，撕破他温雅面具的欲望。

同样忍耐的还有洛良，但他面上却平淡，重新又坐了回去，“季总，你知道的，好片需要好演员。”

“我得先看看这位的戏如何——”他语调拉长，瞥向台下。

人群中小声嘀咕着，原本以为金沉沉靠着裙带关系进来的，没想到对方天赋足演技不差，要是在这部戏中再多加打磨，前途一片光明。

现在没想到十拿九稳的角色要被空降部队拿走，看向金沉沉的目光中更是同情。

季浮山对台下一切皆不过耳，手搭在把手上，神情淡淡的，“瑶瑶你重复一遍刚刚她演的那部分。”

洛良骤然蹙眉，想要让余瑶瑶换个片段来演，耳畔忽的轻飘飘传来一句：“好片好制作更需要钱来维持。”

鼻腔中再次冷哼出声，洛良不再多说。

余瑶瑶本身是靠清纯角色出名的，更何况金沉沉已经演了一遍，她照样学样，倒也打了个平手。

台下静默，没人敢说不好，季浮山这是要明目张胆地往里面塞人。

金沉沉冷笑着，“余姐，要不我们对个戏，毕竟是主演，可以给片方更多的选择。”

说着她的目光由余瑶瑶身上梭寻至季浮山身上，没想到对方也正盯着她看。

四目相对的瞬间，金沉沉挑衅地扬起嘴角。

“不必，技不如人何必要再取其辱。”

季浮山替余瑶瑶回答，矛头再次指向她。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金沉沉一个呼吸不稳，被他红口白牙的贬低气得胸腔起伏不定。

愤怒。

暴躁。

甚至委屈。

一时所有的情绪冲上头，再次抬眼又对上他半笑不笑的面孔，脑海中流转的种种复杂的思绪轰的一声爆开，引出无数漆黑无光的漩涡。

——沉沉！

随着洛良匆促短急的呼喊，金沉沉听到了后脑触地时的闷响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时，金沉沉恍然置身于一个虚幻的梦境。

季浮山正穿着白色休闲毛衣，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晕在他身上，衬着脸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有了几分暖意，此刻正望向她。

“咳…”

金沉沉别过头，拉开距离：“季先生，您这是看上我了?这么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