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学校开除？

顾海大呼冤枉，他也不知道小孙女咋忽然和他这么好了，但他很开心。

顾黎川却在想另一件事。

“妹妹，你怎么晕倒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绵绵紧紧抱着顾海的胳膊，慢慢摇了摇头。

“那是不是被林家那群打架的人给吓到了？我看到马霞把王娥的脑袋砸出血，还吓了一跳呢！”

周梅看到顾绵绵看到“血”的口型时，脸上露出些许恐惧，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没事没事，那不是咱家人，是林家呢，和咱们没关系！”

周梅急忙抱起顾绵绵安慰。

可她却不知道，顾绵绵之所以会从林家逃出来，就是因为在林家的暴力行为里，看到了自己会死在他们的手里。

……

“妹妹，我带你出去玩吧。”

顾绵绵看了看顾黎川，又看了看顾海，轻轻摇了摇头。

顾黎川有些诧异，妹妹最近怎么和爷爷那么好？

“老婆子，我去水库一趟。”

吃过晚饭，顾海想起自己的烟斗忘在了那里，要去拿回来，还没等他起身，旁边的小娃娃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一家人吓了一跳。

“绵绵，你干啥？”

顾绵绵跑到堂屋门口，眼睛亮亮地看着顾海。

当然是要跟着爷一起去啦。

“绵绵，天都黑了，你爷自己去就成，你在家等着，好不好？”

周梅试图劝住，但顾绵绵却一改之前听话的样子，怎么也要跟着顾海，那不，小手已经牵住了顾海的衣角呢。

顾黎山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弟，绵绵不跟你好了，跟爷爷好了。”

顾黎川拧眉。

他当然不会这么觉得，妹妹还是和他最好。

因为妹妹有什么好吃的还会给他留着，睡觉之前也要来和他玩一会呢。

看着周梅嫉妒的眼神，顾海骄傲地挺起胸膛：“就让绵绵跟着我吧，也不远，一会就回来了。”

看着爷孙俩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周梅百思不得其解。

她回头看向俩孙子，“你爷到底是给绵绵灌了什么迷魂汤？不对，他肯定是身上私藏钱了，买糖来笼络绵绵了！”

顾黎川：“奶，就算爷会藏钱，但妹妹如果有了糖，肯定会分给我们吃的。”

是啊，绵绵可是一个懂得分享的好孩子。

那到底为什么绵绵要跟老头子形影不离呢，周梅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过了一会就想明白了。

估计是最近顾海整天带她，爷孙俩感情变好了，以前她带绵绵的时候，绵绵不也跟她好吗，估计过几天这种就好了，到时候绵绵会发现，还是奶奶比爷爷好。

可周梅却万万没有想到。

几天之后，这种情况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还变本加厉起来。

午后，顾绵绵是要睡午觉的。

但她的眼睛一直滴溜溜地跟着顾海转动，周梅费了好半天的力气，顾海也坐在了床前，让顾绵绵可以安心，她这才慢慢地睡着，期间还惊醒了好几次呢。

周梅脸色阴沉如水，关上里屋的门出来就给了顾海一拳。

“你最近是不是带着绵绵去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了，让她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要不然她怎么会变得这样？”

“没啊，我俩就一直在水库还有附近的山上，也没去哪里啊。”

顾海最开始的得意开心退去，也变成了对顾绵绵的担心。

“算了，趁着大中午的人都在家休息，你去一趟牛棚，找牛老先生问一下陈先生到底愿意不愿意来教咱们绵绵，这都好几天，一点信都没有。”

“行。”

看着顾海出了门，周梅在厨房忙活。

东部的人喜好面食，现在家里白面是不缺的，天气也正好，东西放得住，周梅就开始做大馒头。

先揉面，揉到表面光滑，等发酵之后再揪成剂子，揉成一个个的馒头。

就在周梅准备点火的时候，一声巨响突然从里屋传来。

……

“牛老先生说，陈先生不愿意教咱们家绵绵。”

“他为啥不愿意教啊？”

周梅板起脸，想到了上次的那个男老师。

顾海赶紧摇头：“不是的，牛老先生悄悄和我说，陈先生以前遭到的那些迫害，就是因为和教孩子有关，他有心理什么影子，和他说起有关的事情，他就会生气，扔东西。”

“这么严重！”周梅惊讶。

顾海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这么一听，更觉得陈先生是这方面的专家，肯定是能把咱们绵绵教习得更好，可是，唉……”

周梅也觉得可惜，但没办法。

他们不能为了自己，就让陈先生再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没关系，可能咱们家绵绵的老师缘分还没到。”

她抬头看向在院里和旺财玩的顾绵绵，想到半个小时前的事情，心有余悸。

“绵绵午睡醒来，看到你不在，急得直哭，还从床上摔下来把额头给摔青了，这孩子我看着有点不对劲，晚上我去找四娘婆来看看吧。”

顾海沉思片刻，点头：“行，你偷偷的，别被人看到。”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

秋季的树林，落叶纷飞。

孩子们多了一项工作，捡柴火，为不久之后的冬季做准备，冬天倒是也可以捡柴，但那时候的柴火都被雪浸湿了，不好烧。

而且，他们这边每年的雪下得老大老厚了，人都在家里猫冬呢，谁也不愿意出来。

“弟弟，这边有柴！”

“好大一堆啊，快拿走！”

大蛋二蛋撅着屁股，一人抱起一堆，正要离开，屁股上就被踹了一脚。

“放下，这些不是你的！”

顾黎山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悦地盯着两个蛋。

两个蛋：“这是你的？”

“不是！”

“那是谁的？”

“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这堆柴就在这里了。”

“那就是没人要的啊，嘿嘿，那就是我们的了。”

自从林爱民进了局子之后，他们家的伙食水平就直线下降，以前胖乎乎的看着还有几分喜气的脸蛋现在变得干瘪瘪的，露出了脸上的骨头，线条嶙峋崎岖，看着令人难受。

可他们的自私不要脸没变，这堆柴一看就是有人放在这里了，周围还有痕迹呢，他们却说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