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还是生物科技？

“代码就是法律”

——劳伦斯·莱斯格

“人类终将迎来强人工智能时代，只不过我们还没做好准备。”

看得太多，听得太多，了解得太多，归根结底还是两个字——诚意。

临港，从管委会、临港集团到Slailab都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居然是为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而且还是前一段在市场竞争中失败的团队，现在四个人又重新组合在一起，他们还能再次焕发十年前的生机与活力吗？

“我们经受了太多的考验，从能力不足到认知不足，我们走过弯路，不过没关系，我们还年轻，有犯错的权利，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们走的路将是一条捷径，把过去五年内，我们的能力不足和认知混乱全部纠正过来，我们要发展强人工智能。”

姚智宸定下了调子。

四个人多久没有在一起正式开会了，这一次大家的脸上没有戏谑，没有调侃，甚至连会议记录都是柯静曼亲手做。

在长明科技的会议室，智能会议系统把他们研讨的东西打在大屏幕上，看着墙上一堆外人根本看不懂的代码，姚智宸用激光笔指点着说：“我感谢江伦的坚持，没有他的一意孤行我们就没有这个可以媲美MIT的项目，就不可能获得那么多人的关注，说不定我们还要扛着网线继续爬上爬下给人装摄像头，说不定我们还在做最基础的服务工作，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如果想要钱就去和老爸做物流，但是不论从前还是过去，我个人都不是主角，只有这个……”

他顿了顿，再次指点墙上的代码：“它才是我们的制度，我们的规则，是我们的未来，我们再也不走弯路，一切都围绕着妙妙开展工作，为了与国际接轨，正式文件上我们会将写缩写为MM，至于它的发展，就请它的开发者来给我们讲解。”

在大家的注视下，江伦挺直了腰板，顿了顿说：“强人工智能不只是一段代码，它仍然需要算法驱动，但是它所连接的是社会、是法律，我们现有的手段不足以应对强人工智能失控产生的风险，我们不可能用一句技术中立就规避开发者的责任，所以在发展之前我们要制定规则。”

江伦以少有的严肃表情说道：“MIT启动Intelligence Quest计划，其目的就在于探索强人工智能融入社会后会给人类带来哪些影响，思想总是走在行动的前面，当年我们在斯坦福的校园里见到的Bob也是为这一目的而诞生的，这些人工智能不会用人类的语言说话，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可以对人类社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本质上我们做的事和MIT和斯坦福是一致的。”

其他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只有柯静曼念了个研究生，尹文石最近正在备考，这样的学历居然做着和世界顶级理工学府一样的事，不由得不令他们感到振奋，这才是他们的价值。

“在学术理解上，我不认为把人工智能做为人类社会的辅助是正确的，我们应该用并存的态度去对待即将出现的强人工智能，视它们为生命，那种人工智能只是技术的论调已经落伍了，这是我们的原点，只有定位好这个原点我们出发后才能走得更远，这个原点我们可以称之为技术奇点，在论证会上不论对方说什么，我们必须咬死这个论点不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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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伦的论调拿到正式会议上时，在场的专家学者和项目负责人虽不至嗤之以鼻，但是从表情上也能看出来并不感冒，有些更明显的甚至露出哂笑的表情，意思似乎是说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项目呢，这不是哗众取宠嘛。

终于有一位专家忍不住了，他打断了江伦的发言，说道：“我们都是实际的人，让我们双方都实际一点，一下子抛出这么高的论调别说是我们，就是目前世界上任何一家投资方也不会为了这种唱高调的东西投资1000万元的，临港的经济总量虽高，但那也是一个小项目一个小项目做起来的，我们这个小项目可不是人家那种随口说说就是一个亿，哪怕有一个能投入到实际的东西，我们也会给予考虑的。”

这次项目研讨会是在夏常和于时极力推荐下强行安排的，各级高管和投资方给予了高度的关注，可是一听到什么强人工智能，或者是自我进化人工智能，亦或者是人工智能是有生命这种论调，也难为这些业内精英了，他们就是搞这个的，人工智能说起来高大上，普通百姓可能会以讹传讹把这种事物说得有多么神秘，但是在这些专家眼里仍然是一项技术，一项可以被解释，也可以通过一些方法看见的技术。

技术奇点？有生命的东西？

这种哗众取宠的论调拿来骗骗什么都不懂的人还行，在他们面前摆这个？还不如说点儿实在的。

人们把目光落在首席工程师夏常身上，想听听这位专家的意见。

夏常清了清嗓子说：“我是搞类脑智能的，这两年出了一些成果，但是并不明显，我们用数学方法模拟大脑实验的最新进展是搭建出了由7000万个脉冲神经组成的‘智脑’，然后它开始加速发育，现在已经有200亿个神经元。先前我了解这个项目的时候也认为这个团队的研究路子应该和我们的规划很接近，但是从这次正式论证会上的表现来看，又有着明显的不同，他们似乎更在意人工智能的生物属性，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在创造一项技术，而是在制造一种生命……”

夏常顿了顿，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向江伦等人投来了爱莫能助的目光，他抛出了自己的论调：“我认为人类目前还没有制造生命的能力，更不要说给一个未知生命搭建社会定位和法律定位这么模糊的架构，至于防止人工智能对人类造成威胁这种小说家言，我们还是不要在会上讨论了。”

虽然还没有明确的结论，不过从一片“嗡嗡”的赞同声中，可以看出江伦这边落了下风。

主持人程新雪拍了两下麦克示意安静，然后用清脆的嗓音说道：“今天的会议我们请来了东南工业大学计算机学院院长李嘉泽教授，我们一起来听听他的论调。”

这时，四人小组这才从一群专家学者后面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了这个熟悉的人。

李嘉泽，当初参加RobCup时的导师，被姚智宸说服放弃了出国机会，在学校的时候接触并不多，没想到现在的他已经是院长了，不过他的样子和十年前相比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李嘉泽朝着四个人笑了笑，然后接过服务人员递来的麦克风说道：“我们是学者，既然是学者就要从学术角度论证问题，是人工智能还是生命，这需要实验来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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