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ilab

“你疯了吧！”

当江伦把这套方案交到股东会的时候，尹文石当场毫不客气地喷了出来。

“你这是高阶版的AlphaGo，你知道AlphaGo的交换机就占了多少面积吗？”

“一个篮球场。”江伦脱口而出。

“那家伙至少用了1202个CPU和176个GPU，外加100+左右的计算加速卡等等，你觉得我们有能力玩得起那样的大玩具？而且那是集合了谷歌创研最先进的技术，就凭我们几个？痴人说梦？”尹文石最近为公司缺少资金无法扩大经营而恼火，此时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姚智宸和柯静曼面面相觑，冷眼旁观固然不好，但是涉及到技术问题，只能凭由他们两个吵。

“我承认阿尔法狗赢得漂亮，但是DeepMind今年可是赔得一塌糊涂，人家背后有谷歌的巨量资金撑着，你靠什么？长明科技吗？我们可没钱了……”

柯静曼不管账，但是账面资金的数目由有监控，长明有多少钱她心知肚明，长明的钱去哪儿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上一次做拣机已经赔得底朝天了，现在又要搞这种烧钱的项目，虽说商场上有拼掉最后一条底裤的说法，但是要拼也不是这么拼吧，市场上还没有什么大的波澜，就要自己拼自己？

这一次，柯静曼不打算站在江伦这边了。

“据不完全统计截止2017年10月份，长明科技营业额7812.5万，创收纯利润875万，老实说这些钱是在市场上玩极限操作才勉强撑下来的，长明一开始拉拢到的天使投资，股东享有45%利润分红，而成立以来至少50%的利润都拿给追忆科技做分拣机了，因为没有钱，所有很多项目明明能开展都进行不下去，我们已经没有钱了，况且……”

柯静曼想说，况且这个项目投资是个无底洞，只进不出，她终没有说出口，给恋人留了面子。

“既然我们能拉来第一笔投资，我们也能拉来第二笔，现在的大型企业肯为了一个企业信息化投入巨量资金，那么比信息化更先进的人工智能呢？一旦成功这些投资方将获得的分润可是天文数字。”江伦信心十足。

尹文石摆摆手，有些气恼，又有些无奈地站起来说：“我知道我是说不动你，我让专家和你说总可以了吧……小玲小玲，给我接路扬。”

会议在长明这边开的，长明的会议室明显比追忆那边更像一个现代化的办公场所，人工智能语音即可接通大屏幕。

“嘿，你们好，什么风让你们想起我了？”屏幕上路扬的脸显露在大家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大屏幕清晰度特别高的原因，路扬看起来少了当年的帅气。

“我说路扬，你们这些官老爷也该经常出来放放风吧，再在办公室里窝下去你就要提前衰老了知道吗？”尹文石近来和路场联系颇多，说起话来也丝毫不客气。

路扬笑笑说：“我们是身不由己，哪像你们啊，什么事都自己安排，自由啊。”

“自由是自由了，可是也没钱了，找你来就是请你评评理的。”

自从上次庭审求助过路扬之外，江伦还真没怎么和他联系，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发几句问候短信，再加上偶尔的一些信息交互。

路扬是学文科的，做机器人只是兴趣爱好，而且成就也一般，后来搞了两届RobCup中国赛区，之后便潜心学习了，不得不说他也算是个天才，考公务员一次就过了，而且成功地被选上了，这个幸运儿现在正为大量的案牍工作而愁眉不展呢。

路扬在网信办，和人工智能业务不相干，但因为兴趣所在，又有职业之便，所以对人工智能形势的判断一直颇为让几人信服，听了尹文石的陈述后，他问：“你说的这种东西好像超级人工智能啊，科幻小说里那种……”

“对，就是我们的江大才子脑子里想的那种。”尹文石没好气儿地说。

路扬可能觉得失言了，于是说：“小玲小玲，给我把镜头转向江伦。”

江伦的头像显示在大屏幕上，这款智能办公系统可以通过授权完成远程语音操控，是目前尹文石的得意之作，他还想着把这套系统打造成下一代智能办公市场上的强势产品，苦于没钱啊。

“来和我说说，你是基于什么想法创造这个的？”

“目前市场上智能机器人难以普及的原因是什么？”江伦反问。

路扬皱起眉头想了想：“贵？”

“对，就是贵！”江伦说，“一款智能产品需要大量的编程人员进行开发，而且还要长期进行人工维护，我国现在编程人才短缺，人员成本居高不下，通常有能力担任Java工程师的月薪都在25-30K之间，产品的昂贵性可想而知，目前硬件成本在国外、尤其是日本和欧美的大型企业手中控制着，我们在短期内没办法绕开这点，智能机器人的成本不低于人工成本就没法普及，所以我从降低软件成本的角度出发来挑战这个市场规则。”

江伦的语气很大，他用了挑战市场规则来形容，完全是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路扬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说法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一款可以代替一切系统的系统。

“妙！妙！”

路扬点头称是。

“难怪你们一年到头说不上几句话却相互欣赏，原来骨子里都是同一种怪物。”尹文石调侃道。

路扬笑着说：“我可算不上什么怪物，我这个怪物只敢想，却没有勇气以一己之力去挑战这个领域的市场规则，过去我高看江伦一眼，现在我看他更高了。”

“嗯，高是高了，可是钱呢？这是要吸干我们的血，让我们喝西北风去。”尹文石两手一摊，干脆坐下。

路扬说：“既然你们找到我，当然不是听我几句恭维的，大家都这么熟了，我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听路扬的口气开始认真，大家也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表情也凝重认真起来。

“你们听过Slailab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