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来临（5）

沈扬也不知道爸爸到底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但为了父母的一片心，还是决心陪他们吃完年夜饭。

饭桌上，沈扬几次想要问妈妈关于爸爸失恋三次的事情，都没能张开嘴，最后还是沈爸看出他的心思，主动提起：“我第三次失恋其实是跟你妈妈，然后我信奉事不过三的原则，又把你妈妈给追了回来。”

没等沈扬说话，沈妈倒有些不满，“在我之前你谈过两个女朋友这事我倒是知道，但，咱俩的婚姻原来是你的原则使然，如果我不是你第三个女朋友的话，你是不是不会跟我结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跟儿子说明白这个道理，扬扬，你放心，你下一任女朋友绝对就是你今生要与之终老的人。”

“老沈，你先把这事给我说清楚，说白了，你就不是因为爱我才跟我在一起的呗，白瞎我跟你过这么多年，风里雨里陪你创业，给你生儿子养孩子，你考虑我的感受吗？”沈妈生气是认真的。

老沈只好先放弃儿子这边，安慰起媳妇，“媳妇，我啥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什么时候变过，就算当初你不是我第三个女朋友，我也会一直等你都出现，然后向你求爱跟你结婚。”

“爸，你的原则呢？”

“咋的，大过年，你想看着你爸妈离婚呢，我不都是为了你的事现编的瞎话嘛，还不赶紧帮我哄哄你妈，就知道吃。”

沈扬收到命令，“妈，我爸也是为了我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你俩都过了二十几年了，还能离咋的。”

沈妈看着儿子终于肯大口吃饭，不再追究，借坡下驴，“离我也不怕，家里的钱跟房子都在我这，儿子也是我生的，他要是敢有二心，我就让他净身出户，行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儿子快吃饭，妈妈可是忙活了一下午给你做了这么一大桌子饭菜。”

“妈，终于有一年，你们能陪我过年了，我的珍惜，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沈扬吸着鼻子，对着父母傻笑。

老沈收起玩笑的模样，认真地说：“儿子，以往是我们忽略了你的感受，这过年别人家都是齐家团圆，年年咱家不是缺我就是少你妈，以后不会了，我们也看开了，钱赚多少是多，儿子好好的才是好，说认真的，你现在工作在山村里，爸爸不是反对你去，但我认为既然选择了扎根农村，就一心去搞事业，不要再让其他事情干扰自己的内心，不过我并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想让你知道，能一起走人生路的，一定是与你目标一致，志同道合的那个人。”

“其实我一直在困惑，为什么在我身边，我是说，我的同事们，那些女教师，她们有自己的信念，而且对人对事，都抱有一颗最真诚的心，那为什么我在感情上遇到的女生，她们总是不肯拿出最真实的自己去面对我，就算要分手，直接说就好，干嘛要让我自己去拆穿谎言。”沈扬最伤心的不是分手这件事情本身，而是不能接受每天与自己甜言蜜语的人在背后给自己捅刀子。

“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想明白了，因为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们是不清楚的，我不能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就妄下判断，也许你做的也并不是那么完美，不管怎么样，爸爸都希望你继续保持你的真诚，你的真实，做自己就好，总会有一人与你互补，那个才是你要找的人。”

沈妈可不想再听什么大道理，直接抢过话来，“儿子，你们学校的女老师咋样，有喜欢的吗？”

“妈，你怎么这么八卦？跟我们村头的桂芬嫂子似的。”沈扬竟然有点怀念那个地方。

“当妈的还不能打听打听我儿子的同事了吗？你快说说。”

在沈扬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把发生在学校的事情，还有几位女老师的模样过了一遍，在年夜饭结束后的守岁中，跟妈妈讲述了过去半年内自己在麻窝村发生的事情。

“沈玥老师很开朗很有领导能力，但女强人往往是要牺牲感情的，赵莱老师很有知心大姐姐的样子，但人家有结婚对象了，文倩校长嘛，妈妈认为最适合你的就是她了。”

“妈，打住！你又胡说，我跟文倩怎么就最合适？”

他的那点小心思，瞒不过自己的妈妈，“因为你在称呼其他人的时候都是连名带姓，只有文倩，你是喊得文倩，这就说明了一切。”

“我也不能直接喊玥玥、莱莱，肉不肉麻！”

“那你完全可以称呼文倩为周文倩，你还是搞了特殊，不要隐藏自己了，你爸刚才还说让你保持真实的自我，一会功夫，你就抛到脑后。”

沈扬支支吾吾半响，才说：“我承认，我对文倩是有那么一点感兴趣，不过，仅限感兴趣，我们现在是在一起共事，将来太远，太多不稳定因素，我不敢想。”

“你刚刚不都说，文倩的家庭特殊，重男轻女，那就把她娶回来，她也有了家，我跟你爸没有女儿，我们一定会把她当女儿看待的。”

沈扬扑哧一声笑了，“不敢想象，我俩在一起是什么样子，我一直遵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一旦打破——我还是想象不出来。”

一直在旁边观察沈扬的老沈，这才说话：“扬扬，你加油吧，你知道嘛，当你提到文倩那个时候的笑是最真诚最好看的，我跟你妈刚在餐桌上苦口婆心开导一番，都不如你提到她的时候效果来得好。”

沈扬面对爸妈，才终于敢直面自己的感情，他是喜欢文倩的，他喜欢体育课的时候，坐在篮球架旁发呆，望着四年级教室内的周文倩，他可以一直发呆到下课，他也开始避免在周文倩面前提到自己的女朋友，想到这里，沈扬认为自己刚分手的这段感情，也许是自己先思想出轨，想到这些，他终于没有那么怨恨前女友，错过错误的才能与对人有新的开始……

“爸妈，其实你记得嘛，当初跟你们借的三万块钱，其实就是因为文倩家里出事，我看不过去，只好借陶徽之手，解决了她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