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

在电梯里，赵东阳也能感觉到气氛的尴尬。几人都没有在说话。

等出了电梯，张天笑着说道：“咱们先去会议室坐会。”

这才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谭经理说了句：“好的。”

由张天带着头，五人来到了一个中型的会议室里。

中间一个茶几，有两排沙发。

张天与赵东阳坐一边，谭经理三人坐另一边。

两拨人相对而坐。

“小赵，去给谭经理他们倒水。”张天说道。

赵东阳赶忙起身，来到墙边的饮水机旁。从饮水机下的柜子里取出五个纸杯，陆续接了五杯水，摆在了谭经理三人和张天面前。他自己拿着一杯，回到张天身旁坐下。

“谭经理，您是哪里的人？我听您口音有点像北方人。”张天寒暄道。

“您说的还挺准，我是山西的。”谭经理说。

张天和谭经理，你一句我一句，闲聊了一会。

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刘哲走了进来。

张天连忙站起身来到刘哲身旁，对着谭经理说：“这是我们负责人刘哲。”说罢伸手又对刘哲介绍谭经理。

赵东阳和谭经理三人都站了起来。

刘哲与谭经理寒暄几句，几人落了座。

刘哲开口问道：“老张，都带谭经理看了哪里？”

张天忙给刘哲说明。

刘哲听后，点点头，对着谭经理笑着问道：“您对咱们这个项目，感觉怎么样？”

谭经理笑着说：“不错，挺好的。”

刘哲继续问道：“那您这边是怎么考虑，您说说。”

谭经理踌躇片刻，才开口说：“贵公司的项目、研发团队、生产线，我们都很认可。只是，这件事情我还要回去和领导商榷一下，才能知道。”

谭经理说的也在理。赵东阳想。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看一眼就决定了呢。

刘哲沉默了下，问道：“您是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谭经理笑了笑说：“目前看来，都不错。”

“唔。那您看之后的合作方式，您这边有什么方案吗？”刘哲问道。

谭经理说：“我想先听您这边帮我们介绍介绍。”

刘哲思索了下，说道：“整个后续的临床费用，大概需要一千五百万。我们的意思是，需要您这边来出这个费用。日后产品上市后，再根据销售额，我们设置三个档。比如销售突破一亿元、两亿元、三亿元，分别我们向您这边支付一定的分成。”

谭经理点点头：“很合理。”

说完，谭经理没再说话。

刘哲等了等，似乎是见谭经理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于是他问道：“那，您这边的意思是？”

谭经理笑着说：“我们还需要和领导把情况说一说，然后再决定。”

刘哲皱了皱眉头，问道：“如果有什么疑虑，您不妨说一说，看看我们能否给您解答。”说着指了指赵东阳和张天。

张天连忙笑着附和着刘哲说着客气话。

赵东阳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了。

对方其实是对这个项目有意见，所以在说敷衍的话。难怪刘哲组长这样问。他在心里猜测，估计就是张天和刘勇两件事情，导致人家的信任出现了问题。不然，至少要聊一聊具体的细则。现在怎么问，只是说着场面话。

谭经理和身边两个同事对视了一眼，对刘哲笑了笑说：“刘总，我确实是没有那么大的权限。所以我还真是要回去再和我们领导沟通下。要不这样，我有您们的联系方式，等我回去商量完，再给您一个答复，您看怎么样？”

对方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总不能强买强卖了。

刘哲犹豫了下，礼貌地笑了笑：“没问题的。”

“那——今天就这样？”谭经理说。

“您辛苦。”刘哲说罢，站起身来。

谭经理三人也站起身来。

赵东阳、张天也赶忙起身。

三人将谭经理往外送。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来到电梯口。

谭经理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开车过来。

挂断电话，刘哲、张天与谭经理寒暄着。

进了电梯，下了楼。

一众人又走到了大厦外。

又说了些客套话，一直来到马路边，商务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赵东阳三人将谭经理送上了车。

汽车缓缓驶动。

三人这才转回身，往公司走。

边走，刘哲边问道：“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太感兴趣。”

张天皱着眉头说：“可能是要回去商量商量？”

刘哲不满地说：“老张，这你还看不出来？”

张天嗫嚅道：“也不一定是没看上。”

“唉。”刘哲叹了口气。

赵东阳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着走着，他忽然想起了王志高对他说的话。他暗暗叫苦。

忘记说了。

但是转念一想。

刚刚那个时候，哪里有机会说啊。

跟着刘哲三人回了大厅，上了楼。刘哲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张天也闷闷不乐地往研究室走。

赵东阳忽然决定事情也许有转机，这会对方还没走远应该。

他赶忙快步往实验室走，他要去找王志高，商量商量办法。

“小赵，干嘛去？”张天在他身后喊他。

赵东阳回头随口说了句：“有点事。”边快马加鞭地往实验室走。

很快，他就到了实验室门口。

他也来不及换衣服，直接闯了进去。

一进门，就喊道：“王哥，快，有急事！”

王志高和沈凌霄回头看着他。

赵东阳焦急地说：“我还没来得及说实话，对方就已经走了。对方看起来没有意向。王哥，咱们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挽回吗？！”

王志高皱起眉头，他几步来到赵东阳身边，问道：“走了多久了？”

“刚走，不出十分钟。”

“打电话。”

“好！”赵东阳忙拨了电话过去，边打边往外走，王志高也快步跟了出去。

到了走廊，电话嘟嘟的响，一直没人接。

赵东阳焦虑地踱着步。

王志高换好了衣服，也走了出来。

“没人接。”赵东阳焦躁地说。

“等一等。”王志高说。

嘟嘟。

又响了一阵。

还是没人接。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赵东阳心想，不会是故意不接吧？因为张天说了谎，生气了？

这时，铃声响起，赵东阳一看，正是谭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