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避开我？

渐渐地，他也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赵东阳觉得有人似乎在叫他。

他睁开眼。

“小伙子，你们到了。”

赵东阳这才反应过来。

他看了眼沈凌霄，发现她还在睡，连忙推了推她。

沈凌霄睁开睡眼，撅着嘴巴。

“到家啦。”赵东阳拉着沈凌霄的胳膊，将她拉下了车。

关上车门，出租车缓缓离去。

夜风卷过，赵东阳精神了许多。

再看沈凌霄，她蹲在了地上。

“怎么了？”赵东阳俯身问道。

“我好困。”沈凌霄打了个哈欠。

“你到家了，上楼睡觉去吧。”

“你扶我起来。”沈凌霄抬起头，扬起一只胳膊说道。

赵东阳踌躇了下，将她搀扶起来。

沈凌霄在前，赵东阳在后，两人往沈凌霄的小区那走。

穿过一条马路，到了小区的大门前。

两人停下脚步。

沈凌霄回过身，与赵东阳面对面站着。

“你酒醒了吗？”

赵东阳点点头。

“那是不是更没什么要和我说的了？”

赵东阳犹豫了下，说道：“回去早点休息。”

沈凌霄微微笑了笑，点点头，转身离去。

赵东阳也转过身。

他迈步来到马路边。

他停下脚步，扭回头看去。在他的视线里，沈凌霄正慢慢地走向小区的大门。

他回过头来，迈下道牙子。

沈凌霄渐渐停下脚步，她回过头去，看着赵东阳的背影，一辆汽车在他的身后缓行而过，挡住了她的视线。直到赵东阳的背影再次露了出来，沈凌霄又扭回头去，走向大门。

过了马路，赵东阳慢慢停下脚步，他回过身来，看到沈凌霄已经快要到了大门口。他盯着她的模糊的身影，怅然若失。他苦笑一声，摇摇头，转回身，徜徉而去。

此时，沈凌霄到了大门口，她望着里面重叠的高楼，冷清的如同荒漠。她蓦然回首，可哪里还有赵东阳的身影？

这一晚，沈凌霄并没有回家。

回去以后，赵东阳难以入眠，他做梦梦到自己被困在囚笼里，任凭他如何挣扎，仍旧无法解脱。囚笼越来越紧，让他的身体蜷缩到了一起，他觉得呼吸困难。

到了周一。

赵东阳走在产业园的路上。

这周四，上周谈好的那家公司的商务经理会派人来他们公司参观。

但是最好多做几手准备，赵东阳决定这些天继续联系其他的企业，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一家身上。

他正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赵东阳！”

他回过头，看到一头短发的沈凌霄，还染成了奶奶灰的颜色。

赵东阳惊诧不已。

“你……”

沈凌霄笑着指了自己的头发说道：“酷不酷？”

赵东阳踌躇了下说：“还好吧。”

沈凌霄吐了吐舌头，走在赵东阳身旁说：“以后不许唱歌了，吓人！”说着，沈凌霄扬了扬手，快走几步，头也没回，说道：“我还有事，先走咯！”

赵东阳愣了愣，他看到沈凌霄加快了脚步，越走越远。

到了公司楼下，赵东阳刚迈入大厅，看到前面电梯口站着刘勇。

刘勇也在看他。

赵东阳沉着脸走了过去。

刘勇说道：“东阳，最近忙什么呢。”

“我们应该一样。”赵东阳淡淡地说。

“我听说，你们的那个研发项目，要被停掉了？”刘勇笑着问道。

赵东阳不置可否。

“我有点好奇，东阳。既然项目不做了，那你现在每天的工作任务是什么？”

这时，电梯来了。赵东阳径直迈进电梯里。

刘勇紧跟着也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

电梯缓缓上行。

到了目标楼层，赵东阳迈步走了出去。

刘勇快步跟了上来，问道：“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道歉，你现在有时间吗？”

赵东阳有点纳闷，和他道歉？刘勇良心发现，心里有愧疚了？

他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头说：“你想说什么？”

刘勇笑了笑说：“中试那件事。因为我们加产，所以拖延了你们的研发进度，是不是因为这个，导致你们的项目要被取缔了？”

赵东阳心想，这哪里有道歉的态度。

他摇摇头说：“你想多了。”转身就要走。

刘勇赶忙又跟上：“东阳，你是个优秀的研发员。如果你在你们组混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我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赵东阳冷笑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放弃的。”

刘勇顿了顿，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说道：“我拭目以待。”

赵东阳理也不理，径直离去。

刘勇则是看着他的背影轻蔑地笑了笑。

回到研究室，赵东阳又收到张天的消息。

他打开一看，是张天，询问他新的目标企业找到了没有。

赵东阳回复道：“上周约了一家中药的企业，这周四来公司考察。”

过了片刻，赵东阳听到门口张天在叫他。

他赶忙出去。

“小赵，什么情况，怎么约到的也不和我说一声。”张天好奇地说。

赵东阳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天他脑袋里都是考察之后的事情，忘记告诉张天了。他只得把自己和王志高一起商谈的事情告诉了张天。

张天听后沉着脸，不满地说：“小赵，你这是没把你张哥当回事啊。”

赵东阳哑口无言，他只得道歉说：“张哥，不好意思，这些天太忙了，忘记及时告诉你了。”

“哼。”张天冷哼一声。

“他王志高真有我本事？”

张天在气头上，赵东阳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是笑着给张天道歉。

“他们哪天来？”张哥没好气地问。

赵东阳赶忙说周四。

“没几天了。你们是不是想绕开我，自己去谈？我告诉你们绝不可能。这件事刘哥交给我，我必须全权来办！”

赵东阳苦笑道：“张哥，当然你得参加。你是公司的顶梁柱。”

张哥瞥了眼赵东阳，愤懑地回了研究室。

赵东阳叹了口气，也走了回去。

这时，在走廊的拐角处，刘勇靠在另一边的墙上，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