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经理的语音

“媳妇，等多久了？”张天谄媚地笑着问道。

“快两分钟了，你怎么这么慢？”女子不满地说。

张天也不生气，笑着说：“下次一定更快，更快。”

“还想下次？”

张天忙伸手去抱女子的腰。

女子拍了下他的手：“别碰我。”

张天笑嘻嘻地搂住了女子纤细的腰身问道：“今天逛街还开心吗，都买什么了？”

女子瞟了张天一眼，神气地说：“女人花男人应该的，你不就想知道花了多少钱吗？我还告诉你，我闺蜜人家老公可比你阔绰多了，人家——”

张天连忙打断道：“媳妇，咱们先回家，车上说。”

女子哼了一声。

张天搂着女子，走向路边停靠着的车旁。他回头跟赵东阳笑着点点头，便带着女子上了车，离开了。

赵东阳看着汽车驶走的方向，露出苦笑。

当晚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进屋洗漱完，赵东阳躺在床上，想要睡觉。

忽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又响起了一阵低微的男子的声音，他听不清楚。

紧接着，隔壁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怎么回事？

小偷？

他赶忙起身，抄起一根竹笛，悄悄地来到门口，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声音。

“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传来这么一句。

赵东阳一听，他熟悉这人。是陈斌。

“你路上注意安全。”

是吴雪的声音。

很快，响起了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

赵东阳明白过来，是陈斌送吴雪回家了。

可是这么晚了。

赵东阳下意识地打开门，他探出头，看到陈斌离开的背影。

这时，隔壁的门也开了。

吴雪走了出来。

她正好看到探出头的赵东阳，赵东阳也看到了她。

气氛顿时很尴尬。

赵东阳愣了愣，很难为情地笑了笑。他说道：“刚回来吗，小雪。”

吴雪沉默了下，点点头。

赵东阳看到她手中托着一条围巾。

“我有点事，先不聊。”吴雪微微笑了笑。转身朝着陈斌离开的方向走去。

赵东阳默默地盯着吴雪的背影，他慢慢退回了屋子里。

把竹笛放办公桌上一摆。

赵东阳内心五味陈杂。

他坐在了办公桌前发呆。

过了一会，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开关门的声音。赵东阳知道吴雪回来了。

赵东阳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

第二天早起，他又赶去那个公园的凉亭处。

这一次没有带笛子。他只是站在湖边。由于是个阴天，湖水显得黯淡无光。

赵东阳凝视了片刻。

之前那个老大爷会不会来？

他心里好奇。

慢慢地，他来到凉亭里，坐在了木椅上。

赵东阳感到天似乎向下缓缓压了下来，空气都是浑浊和压抑的。他慢慢躺在了椅子上。

凉风从他的身上拂过。

赵东阳缓缓闭上眼睛。

他回忆着这一段时间来自己和吴雪的情况，何以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回忆着。

他想不明白。

他也想不明白对吴雪的感情。

是友情还是其他？

还有，陈斌是否是个正经人？

他不能再把自己对陈斌的质问说与吴雪听。

赵东阳正胡思乱想着。

忽然手机响了一声。

他举到眼前一看，是一条消息。

点开聊天软件，他愣了愣。

是程经理？

对方只发了三个字：“方便吗？”

赵东阳赶忙回复：“您说。”

“语音可以吗？”

赵东阳又愣了愣，忙回复说：“没问题。”

铃声响起，赵东阳急忙接听。

电话里响起了程经理稳重平淡的声音。

“赵东阳，你好。周六打扰你，希望不要介意。”

赵东阳连忙笑着回复说没事。

“我联系你，是想和你说件事。其实，我查过你们天李的情况。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拉投资，我很清楚。”

赵东阳听后心里一惊。看来张天撒谎人家知道了。怪不得当时程经理的态度转变得那么快，直接走人了。

程经理继续继续说道：“总部搞斗争，你们的项目在我看来只是牺牲品。”

赵东阳懵了。

斗争？牺牲品？

“我之所以联系你，是我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年轻人。或者说是诚实？我这样说，你敢于接受吗？”

赵东阳犹豫了下，回道：“我不知道怎么回复您。”

程经理笑了笑说：“我投过像你这样的人，我帮助他们成功创业。我也知道如何发挥你的潜力。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是甘于为别人打工，还是想拥有自己的事业？”

赵东阳愣住了。

他脑袋有点乱。

他踌躇了下，回复说：“程经理，您的意思是？”

程经理说道：“我有资源和经验，但是我缺人来执行。我需要你自己投一部分钱，成立你的公司。另一部分钱我来出，但是我要占有控制权。”

赵东阳根本不懂什么创立公司，更不明白控制权的含义。但是让他背叛自己的部门投靠别人门下，他难以接受道德上的谴责。

赵东阳说道：“不好意思程经理，我可能无法答应您。”

那边沉默了下，再次响起程经理的声音：“你难道不想了解下具体的细则，之后我对你的规划？”

赵东阳沉默片刻，笑着说道：“我更希望您能和我谈收购我们项目的事情。”

“你在担心什么？”程经理问道。

赵东阳踌躇了下说：“程经理，我们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对待这个项目。我们确实当时欺骗了您，我在这里向您道歉。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的药，绝对——”

程经理打断了他说：“赵东阳，可能我说得过于突然，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先想一想，随时可以找我。”

说完，程经理补充道：“你一定会找我的。”

赵东阳刚想回应，可电话里却没了声音。他一看，才知道程经理把语音挂掉了。

赵东阳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感慨万千。

又一阵凉风袭来。赵东阳感觉到有点冷。他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腿，回了家。

他想着程经理的话，又想起了公司可能面临破产的项目，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