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一角 雅姐说

9、雅姐说

“刘女士，现在怀疑你和一起死亡事件有关，请跟我们到警局配合调查。”吴天的行动力很强，在看完案发现场之后，就迅速的走上楼去，按了雅姐的门铃。

“你什么意思？雅姐开门后对吴天的话感到费解“这事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从监控记录来看，你是距离李杰明死亡时间最近，最有可能在死亡时间内赶到现场又离开的人……如果你不想被继续怀疑的话，那就请你配合调查。”吴天一面吓唬雅姐，一面对我使了个眼色，而我悄悄的白了他一眼。

不就是拿我当幌子，做个现场见证么？免得他再被投诉嘛，害我还以为我自己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被吴天给看上，收了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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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雅姐被带到警察局，已经过去约莫半天的时间，也没见着吴天找雅姐谈什么话，此刻的我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正准备让吴天放我出去吃个饭，就被他给止住了。

“我叫了外卖，咱们先吃了饭在问。”吴天不紧不慢的说。

“你不是还要审问么？”我疑惑。

“不急，让她先自己待一会。”

“你这不会是在伺机报复吧，报复她投诉你。”

“去，你小子，我是那种人么？”吴天打开外卖一边吃一边说“我这是在给她打心理战，对于某些犯罪分子来说，越是不可知不可控的时间段，他就越慌张，越容易出现破绽。”

“我不信，既然都犯罪分子了，那心态肯定是特别的好啊。还会什么慌张。”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吴天继续对我普及他的经验“普通犯罪分子很多场景下都是临时起意，没有精心设计的，他们会因为不知道自己在现场留下什么线索而焦虑；但那些心思缜密的连环凶手就不一样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胖子李这次的死亡，也是临时起意的杀人事件？”

“嗯，目前的证据来看，比较接近临时起意。”

“那临时起意，应该要有杀人动机吧？”我也塞了一口饭，继续问到“你说如果是雅姐，她会有什么动机呢？”

“那就不知道了，要问了才知道。”吴天囫囵吞枣的干下一盒饭菜，随意抹了抹嘴巴，站了起来，走向讯问室，才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拉上了我“你，一会就在隔壁监控室的窗前待着。”

“哎，你这也太……”不等我把话说完，我就已经被吴天拖到监控室里了，这是我第一次站在电视剧里常常看到的那种单面玻璃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仿佛自带了正义光芒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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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恒雅贸易有限公司负责人，对吧。”吴天开始他的盘问，于是，我一边待着，一边也学着电视剧里那些警察们的样子，观察起雅姐来。

“嗯，是我。”可能是环境氛围，也可能是吴天此时此刻的严肃态度，雅姐此刻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左右手略显紧张的交叉在一起放在桌上。

“8月20日那天，7：10分你上了电梯之后，在5楼停留了几分钟，有没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我想想啊，我想想啊。”雅姐继续紧张，我觉得她看起来不像是凶手的样子。“那天我比平时早了一些回家，因为胡怡然，哦，就是我们顶楼那个女孩子，她说要到我家坐坐。然后我到五楼的时候，我没有按电梯，门是自己打开的，我在里面等了几分钟，还按了一会开门键，我以为有什么人要进来，还说了句--谁啊，要上来赶紧的—可一直都没有人进来，所以我就关门离开了。”

“那几分钟里，你有没有听见五楼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声音？”

“没有什么声音啊，我们小区的隔音效果很好的，如果不是贴着门听，是不会听见任何声音的。”雅姐深思熟虑了一会“如果硬要说什么异样，就是，我听见楼梯间里有脚步声，好像有人在走动，但听见我的声音之后，就停止了。”

“也就是说，从7：13分到9：00我们到之前，你都和胡怡然在一起是么？”

“是啊”

“你和胡怡然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雅姐的回答有一点含糊。

“什么程度的朋友？”吴天也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请据实回答，否则可能会影响警方对你的判断。”

“说我和她是朋友，也不是完全算是，至少我觉得她应该是没有把我当朋友。”雅姐继续说“我是在一次社区聚会上和她认识的，那是一个单身女性派对。她不怎么爱说话，就坐在角落，喝了一杯果汁；我本打算过去给她推销我代理的化妆品，但却不小心把我拿的红酒打到了她身上。可她这个人好像脾气很好，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你知道她是干什么么?”

“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雅姐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后来是小张告诉我的。说她是香橙金融投资公司的投资部经理。”

“所以你觉得她很有钱，就打算接近她。”

“话是这么说，可做生意的不都是这样么？”雅姐闪烁其词。

“后来呢？”

“后来我和她还真的是有缘，在社区，在公园，在我公司附近，都碰到过她。所以一来二去，我们也就熟悉了。”雅姐继续说“再后来，我就时常去她家送一些小礼品什么的，你知道的，我们做业务的，也不太认生。”

“她对你没有排斥？”吴天反问。

“她人很好的，虽然不怎么和人亲近，但还是很乐于助人的。有一次我家的水管爆裂漏水了，我又在外地，还是她和物业一起去帮我看的现场，也是她帮我出的钱修理的。”雅姐回忆道“不过说真的，她身世也蛮可怜的，从小父母双亡，孤儿院长大。”

“你们那天就一直在你家，都没有出门过么？”

“没有。”雅姐好像有想起了些什么“对咯，8点半左右我接到一个快递电话，叫我下楼取件，我就下去了，然后签收完快递，就立刻上来了。”

“你和张宇（物业小张）什么关系？”吴天递给雅姐一杯水，用看似没有逻辑，却又充满关联的方式，继续盘问。

“小张呀，他是我的供应商。”雅姐喝了一口水，人显得镇定了许多“别看他是做物业的，他这个人手上还蛮多渠道的，胖子李房子啊，工作啊，都是他帮忙安排的。”

“小张和李杰明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这么帮他。”吴天的问询方式有点跳跃。

“我怎么知道的呀。侬帮帮忙好哇啦。我该说的都说了呀。”雅姐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像要掩饰什么一样，急的连方言都上来了。

“刘雅女士，我们警方需要你的配合，否则将按照帮凶罪名，对你提出起诉。”吴天的语气带着些许威胁的味道，我心里一搁愣，居然还有这个罪名。

“侬啥宁啊，这么厉害。”雅姐有点狗急跳墙，或者是她也看出来吴天实在诈她“你厉害你直接找小张问啊，他关系那么硬，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个什么来。”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吴天告诉我的事，小张好像是和兆宇国际的那个总经理有什么牵连。

这么说来，雅姐是知道情况的。并且她好像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讳莫如深。

难道雅姐还知道些什么，只是碍于各种关系的复杂程度，她不能轻易说出口。

吴天不再争辩，最后说了一句“刘雅女士，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然后径直走出讯问室，继续把雅姐撂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