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就是不信任

就是太操心。

要担心学校，担心学生，现在还要担心夏美。

“你就安安心心考试，人家也不是小孩子。”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其实单看夏美工作能力也不差，要是多上点心，也不用让范成月担心。

范成月及时住嘴没有再说夏美的事情。

他关心地问了楚校长他们去上交的资料。

“资料那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楚校长也在想这个事，“问题等你考试结束后回来再说。”

现在没必要让自己分心。

范成月一听就明白。

“那就是没交上去。”

“嗯。”楚校长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这件事你回来之后帮着夏美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考试。”

楚校长把资料收起抽屉。

说了别的事情。

“小雨的事情那边已经开始接洽了，要是可以，他们会尽快过来看看，你有和小雨说这件事吗？”

范成月接上小雨的话题，他倒是没想到这么快。

“时间是不是太紧了？”

楚校长不觉得时间紧。

年纪越小，和那边相处起来更好。

“不然你要一直带她到什么时候。”

楚校长知道范成月是好心，可是不知道的人会怎么看这件事？

人言可畏。

“这对小雨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范成月也明白。

“那等我考试回来之后和她谈谈。”

“嗯。”

说完小雨的事情，范成月本来想着出去。

楚校长感觉就留不住这人，赶紧叫住他。

“等等，我还有事问问你。”

范成月站住脚回头。

“怎么了吗？”

“你先把门关上。”

看校长还说要关门，范成月赶紧关门，他回头。

楚校长问他：“杨宁的事情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楚校长这样突然提到杨宁的名字，范成月一惊。

“怎么这么说？”

“别装，我都知道。”

楚校长不仅知道，还觉得不安心。

“发生这种事你不告诉我，自己准备怎么解决？”

楚校长觉得范成月在这件事上就是做错了，学生的事情，那不就是他们的事情吗？

范成月瞒着不让自己知道。

可这件事要是解决不好，带来的后果那就是麻烦的。

他早上没有明说，就是等范成月自己和自己解释，不过杨宁没来学校，自己也等不到范成月的主动坦诚。

被夏美问，范成月能做出回答，可面对楚校长质问，范成月还是不自然地说。

“不是没什么事吗？”

楚校长眉头一皱，“你别骗我，我从别人那里都听说了，杨宁被村里的老头骗了。”

楚校长也算教了很长时间的书啊。

听见这事的时候，也是生气的，小孩子，被骗的事情也常有，不过杨宁这件事，不仅仅是被骗这么简单。

就算范成月要处理，应该也要和自己商量。

因为范成月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考虑事情，但是自己是个年长的人，经验也比他多，他能听听自己的意见也好。

结果这一问，范成月还不说实话。

楚校长也就严厉了许多。

“既然你瞒着我，那就不应该让我知道。”

他现在知道，肯定就要插手的。

“那个人的地址你给我一个。”

他时间不多，可也要去解决这件事。

范成月去找过人了。

“我已经解决了。”

楚校长发了火。

“你是怎么解决的？让杨宁不来学校就是解决了吗？”

就应该让杨宁来学校，有人看着她才能更好避免之前的事情再发生。

“我已经和那边说通了。”

他还是坚持这句话。

“范成月。”

楚校长对这个自己一直欣赏的人是觉得有几秒寒心的。

瞒着谁都不应该瞒着自己，在自己发现之后，他没想过这件事的不妥当，反倒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提及这件事。

“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说通了，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是夏美和你说的？”

范成月心里怀疑过，毕竟自己和周月，还有班上的那些小孩都叮嘱过，关于杨宁的事情大家都当做不知道，不允许和谁说。

可现在楚校长这样来问自己。

范成月就是不信任夏美，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夏美今天和他出去的时候，说了关于杨宁的事情。

楚校长是觉得范成月办的事情不仅不理智，而且无法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

“杨宁这件事报警处理。”

“不可以。”

范成月立刻反对，虽然平时自己都会听楚校长的意见，可说到底，自己和这些学生相处的时间更多。

对杨宁，对小雨，范成月在学校是老师，可当着她们，自己既要扮演哥哥的角色，还要给没有家长陪伴的他们，充当一个父亲的角色。

楚校长说的报警。

范成月想过。

可，“就算那个人被抓了，没有证据又能做什么。”

什么都讲求证据的。

而且要是没有证据，被放出来的那个人，流言就会像风一样吹出去，杨宁还小，就算她长大之后会后悔这些事，可是她的童年不能被这样的人毁掉。

“校长，杨宁的事情就这样吧。”

不要再继续说报警的话。

“范成月，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做的解决办法根本无法改变现状，你应该怎么办？”

那时候酿成无法改变的结局，谁又能承担一切后果。

”你现在所认为的保护，根本就帮助和保护不了她。”

楚校长发了一通火。

“范成月，这事你想得太简单了。”

范成月却没有听进去，这件事不管想得简不简单。

范成月只知道。

“杨宁她家里的情况校长你是清楚的，在她从小学毕业之前，我都会看着她的。”

“范成月，你现在就是在纵容她，让她们都躲在你身后。”

“是，因为她们就是一群小孩。”

楚校长说的那些，对那些小孩来说，怎么可能办得到。

范成月这件事不准备听楚校长的。

“如果校长你也是为了杨宁她们着想，这件事就到这里，刚才的话全部忘记。”

楚校长拍桌而起。

“你就是在欺骗自己。”

这说话的语气还有态度，自己难道会害她们吗？

“范成月，你得分清轻重。”

范成月却不再说话。

他坚持杨宁的事情按照自己想的做。

“校长，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出去了。”

楚校长还想和范成月再说说杨宁的事情，可一看他这个态度。

“出去吧。”

这范成月平时看着也是个成熟稳重的人，可到了这种事，怎么就是非不分了？

楚校长也觉得生气。

他和范成月就没有因为事情闹得这么难看的时候，今天还真是第一次。

杨宁家庭情况？他不知道？

就是知道，才更是不能随便让人欺负了。

楚校长恨不得现在就赶紧去找人办这件事。

同样。

范成月也是一肚子火气。

从楚校长办公室出去。

夏美收拾了东西已经要到校门口了。

“夏老师。”

范成月加重语气喊她。

夏美听见声回头。

她对着范成月挥手，她以为他又是要说明天上课的事情。

先出声：“我都记住你说的事了，考试记得加油。”说完就要走。

范成月几步跑过去，伸手抓住了她。

“杨宁的事情，是不是你和校长说的？”

夏美本来就有点心不在焉，被范成月抓住手一逼问？还是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抓着自己有点疼。

“你说什么？”

范成月因为瘦，脸上没什么肉，一生气的时候，整个人就看上去更是严厉。

“刚才校长和我说杨宁的事情，是不是你说的？”

要是没有听见，自己就再说一遍。

夏美挣脱开范成月的手。

“范老师，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别动手啊。”

他这手上用了力气，自己的手腕被抓得太疼了。

范成月感受到她的挣扎，也看见她皱眉头了。

范成月松开手问她：“我问过你，杨宁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诉校长的？”

夏美觉得范成月说的这句话有点让人不高兴，那种直接逼问的语气，就是他自己确定是自己说的才来问的不是吗？

不过可惜。

“我没说，我和楚校长根本就没说过杨宁的事情，倒是你，这样冲过来，对着我质问，你根本就不是质问，就是觉得是我说的对吧？”

夏美心情不好。

回来是因为沪宁。

现在是因为范成月对着自己这样，更觉得烦躁。

她甩开范成月的手。

“范老师，我自认可从来没有这样多想过你，可你这样乱想我，对我就是不尊重。”

她不是个大嘴巴的人，而且杨宁的事情，这是能随随便便和别人说的事情吗？

她也想管，可是他说自己不要插手的。

现在又这样说自己。

夏美也是有些撒气，冲着范成月吼了出来，背上自己的东西走得特别快。

夏美的情绪是做不得假的，她是真的生气，人从范成月面前跑了。

范成月没追上去，别夏美那样一吼，他后知后觉地想不会真不是她说的吧？

可他相信自己的学生，自己都这样告诉他们了，他们是不会和别人说的。

可范成月没细想。

楚校长是别人吗？

对别人来说是外人，可对他们来说，就是仅次于范成月的人。

范成月追着夏美离开的视线。

她背着东西，往前走得特别快，好像一刻都不想多逗留。

范成月在犹豫。

她也许是辩解，就犹豫的空档，夏美已经走得看不见背影了。

夏美气冲冲去了步行街。

范成月真是太讨厌了，冤枉自己，本来还因为沪宁有点郁闷，现在全被范成月堵着心口了。

步行街这边。

晓燕收了夏美的东西，办起事来就是上心，眼尖着呢，有个地方，周围都是女的，而且后面还有个楼梯间。

晓燕选中这里，就是因为楼梯间下面的巷子，用布这样一遮，不就能在里面试穿了吗？

位置是好位置，惦记的人也多。

晓燕早早就到了，还把家里的玩具都带上让孩子蹲在那里玩，她告诉孩子，把位置占住了，回去就给他买零食。

小孩别的不听，不过玩和零食那就是在行的。

人家来摆摊，可一个小孩子在那里，怎么赶？用手一碰。

小孩子就哭得跟打锣鼓一样。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家长呢？啊？”

她们也要摆摊啊，这小孩子在这里怎么弄？

这打也不能打，就准备给他移个位置。

这边要伸手去抱小孩，才抱住，小孩抓住人手就开始咬。

抱他的人吃痛，直接把小孩一扔，小孩摔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妈，妈妈。”

这时候晓燕就出场了。

她对着那个标摊的女人就冲了上前，伸手去抓她头发。

“杀千刀的J人，小孩子在这里玩？招你惹你了？”

你打我，我就还手，两个人那是谁都不让，立刻扭打在一起。

谁都拉不开。

夏美到步行街的时候，到处都是说看热闹的人。

“两个女人打架，就是拽头发，扯衣裳这些，扣啊，抓的。”

夏美不想看热闹，没心情，找晓燕呢。

往下走看空位没看见，反倒是看见晓燕的孩子了。

在地上坐着哭。

夏美赶紧把东西放下，把小孩给抱起来，“你妈妈呢？”

小孩指着人群里面的晓燕。

“妈妈在里面。”

夏美这才往里看。

“晓燕。”

她喊了一声。

晓燕对着她招手，从人群里面钻了出来。

“夏美，地方给你找到了，就是这里，你帮我看着小孩。”

夏美的吃惊是不亚于看热闹的人的。

“你怎么跟人打起来了？”

晓燕头发凌乱，可脸上都是高兴的光。

“你别管，这是我给你找的位置。”

“你这样我很担心。”

“你担心我干嘛？我跟人打架的时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晓燕一再叮嘱，让夏美安心在这里等自己。

说完又回了人群里。

晓燕出来打架，那也是算着时间动的手，有人报警了。

警察要把两方都带走。

这位置还真就空出来了。

晓燕把自己孩子和地方一起交给夏美了，自己倒是坦坦荡荡，毫无顾忌的吵着要让那个欺负自己孩子的女人给个说法。

夏美这护着小孩，背着东西追不过去。

小孩子靠着夏美悄悄的说：“阿姨，妈妈说我在这里守着你，你要给我买零食的。”

夏美觉得又气又无奈。

你妈妈都被抓了，你还有心思吃零食呢？

不过这还真是拖了晓燕的帮忙。

这个地方白天还有书店留下的桌子。

夏美一边看着孩子，一边把自己的东西摆在上面，因为周围都是女小贩，夏美觉得比起昨天那个卖瓜的大哥在身边，自己倒是感觉轻松不少。

因为周围宽敞了。

夏美的客人问的也多。

昨天那个离开的女人跟朋友一起逛街，遇上夏美换位置，也就多嘴说了一句。

朋友就停下看了看。

不过还是因为价格犹豫。

夏美也没追着她一定要她买，反正自己这生意要一直做，多看看，多宣传，多对比，就能发现她的好。

夏美还问了她第一个客人，穿上会不会勒，睡觉的时候都要脱掉之类的。

对方也就含糊说了几句。

这也不是大街上讨论的话。

她那个朋友说夏美：“你这姑娘就是胆子大，要是换做其他跟你这么大的姑娘卖这些不觉得羞死了。”

夏美是羞人的感觉都过去了。

一不偷二不抢，她光明磊落。

“我以前也觉得害羞，可自己害羞，这也是自己穿在身上的，舒服合适才行。”

三个女人聊着聊着。

成了第二个客人。

“可以啊，小姑娘一张嘴，就是做生意的料。”

要是说穿得，夏美那是嘴上滔滔不绝，可是别人一夸自己吧。

耳根子就红了。

“姐，别开我玩笑了，谢谢你们照顾我生意。”

“走了，我们还要去逛逛。”

“那你们慢走，要是有空可以过来看看转转。”

“好。”

等送走她们，夏美给晓燕的孩子买了一个甜点。

“乖乖，你坐这里吃啊。”

有了第一个人客人，后面夏美胆子就更大，还敢站在路中间去主动和人搭话了。

潜在客户。

买不买都可以，先留个印象。

虽然人愿意接受的少，不过愿意接受的人都会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