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工作

“我会先去孩子经常出没的地方寻找。”陈小九马上就能回答出来。

“没错。”黄辉点头道，“猫也是一样，它也有自己经常出没的地方。”

“有…吗？”陈小九很是怀疑，只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养过宠物。

“你没看过《动物世界》？动物都是要圈自己领地的，而那些它们经常出没的地方，就被它们自己认为是它们的领地。”

陈小九还是将信将疑，黄辉又提醒陈小九：“年轻人，别读死书，有时候也该看看电视的。”

陈小九爱看电视，只是他都是看电视剧，比如《康熙王朝》，他可不爱看《动物世界》。

黄辉带着陈小九徒步走了一公里，在一堆树丛边上，黄辉朝里面喊道：“狗蛋！狗蛋！该回家了！”

陈小九左右张望，生怕路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这会让他感觉特别尴尬。

“狗蛋！狗蛋！”黄辉又喊了两声。

陈小九已经看到有两个路人转头过来，他试图阻止黄辉：“我说辉叔，我们……”

他本来想说狗蛋应该没在这里，换个地方去找找，可这时他突然听到树丛里一声猫叫。

“喵……”

树丛里竟然真的走出了一只橘色的肥猫，黄辉一下就把橘猫抱起，摸着橘猫的头，斥责道：“狗蛋啊，你个死样，成天到晚乱跑，是不是要给我增加工作负担？”

“喵……”

“说，你为什么要偷跑出来？”

“喵……”

“是不是又约会老相好了？”

“喵……”

这一人一猫，在陈小九听来，明明说着两种语言，但是他们却沟通毫无障碍。

“喵……”这一声猫叫来自树丛，树丛中又钻出一只白色母猫，它瞄了一眼陈小九和黄辉，便快速奔逃。

黄辉轻敲橘猫的头，说道：“你这个小坏蛋，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家里的老娘。”

教育完橘猫，黄辉又来教育陈小九：“小子，这下你该服气了吧。”

“服气，服气。”陈小九露出尴尬的笑容。

只是抓了一只猫，也不是抓住什么大盗，这不可能让陈小九彻底服气的，他也只不过暂时敷衍黄辉。

“小子，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虽然抓猫抓狗，或者解决家庭纷争，都不是陈小九想做的警察工作，但好在黄辉从最开始的冷漠到现在愿意教陈小九一些东西，至少有一个不错的开端。

这可能是今天工作唯一的收获了。

这一天工作下来，陈小九是很疲惫的，至少他的内心是很疲惫，来来回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回到他和杨朝歌的家，杨朝歌都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杨朝歌的工作不忙，所以他会早早回家，于是做饭的事情，他也承包了下来。

说起来，陈小九真是太幸福了，有杨朝歌资金支援，还能帮他把饭做好，如果杨朝歌是个女性，那他肯定是个贤妻良母。

然而，陈小九却愁眉苦脸，连吃饭都没胃口，像极了努力赚钱养家的小老公。

“怎么？还没吃，就开始嫌弃我做的东西不好吃了？”

杨朝歌明明知道陈小九这张臭脸不是针对自己，但是他故意调侃陈小九。

陈小九苦恼地摇头道：“不是的，我怎么可能嫌弃，我只是……”

杨朝歌毕竟是学心理学的，他一眼就看穿了。

“是不是工作不顺心啊？”杨朝歌已经用嘲笑的表情准备好。

“…其实吧……是有那么一点点。”本来陈小九想否认，因为杨朝歌本来就看不上警察工作，但是他不会伪装，尤其在杨朝歌面前。

“我早就提醒过你了，警察有什么好的？事多钱少，你还要跟我争，现在你后悔了吧。”

杨朝歌的语气就像老妈子，苦口婆心，啰啰嗦嗦。

“我没有后悔！”陈小九意志很坚定的，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别找借口哦。”

“只不过目前的工作有些枯燥，跟我以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这个世界上，任何工作都是枯燥的，你不会真当警察都像电视剧里面吧？”

这个道理连杨朝歌都懂，当然陈小九也懂，只是他还没有适应而已，任何人一开始工作都要花点时间去适应。

“我的工作，你就别管了，你别光说我啊，你的工作呢？也很枯燥？”陈小九赶紧转移话题，免得杨朝歌没完没了。

“哎！我倒是想枯燥，忙一点多好啊，可是现在…生意不景气啊，我们心理咨询的整个行业都才刚刚起步，还需要花更多的时间。”终于到了杨朝歌吐槽自己工作。

“心理咨询，这是个新兴行业，市场空旷，也没有竞争，不应该挺好发展的吗？”

“道理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人们的观念还没有转变过来，你想想，有几个人想承认自己心理有问题？”

“这……”陈小九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如果是他自己，他也不敢去承认。

“就算有人愿意承认，愿意来咨询，他也只能偷偷摸摸，因为被别人知道，会把他当成神经病，甚至把他当成怪物。”杨朝歌非常无奈。

“这又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这样太过分了！”就连陈小九都难以理解，不是罪犯，却有罪犯的待遇。

“所以，人们的观点不是朝夕能改变的，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宣传，去教育，才能让大家先接受心理咨询这件事，然后我们的行业才能真正崛起。”

跟陈小九一样的是，杨朝歌也爱着自己的事业，他也有雄心壮志。

“那你现在就真的一点生意也没有了吗？”

陈小九反过来担心杨朝歌了。

“也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现在我和其他几个心理咨询所的伙伴联合起来，去到几所高校宣传过心理健康教育，所以这些学校已经允许我们在学校开展心理咨询活动，给学生做咨询。”

“学生都是祖国的未来，要想让人民对心理咨询的观念改变，就得先从学生抓起。”陈小九觉得杨朝歌做得对。

“对，我们的起步做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你最好先担心担心你自己。”杨朝歌又把话锋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