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

“对不起木小姐，小孩子没搞清楚状况。”姜落揉搓着顾止柔嫩的小脸，把顾止脸上的不悦都揉的烟消云散。

顾夫人却用筷子猛然拍打在她的手背上，抱顾止距离姜落又远了几分。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身为顾清让的合法妻子，一度面临被婆家排挤，姜落淡淡笑容些许僵硬。

木婉玲余光有意无意看向顾清让，顾清让全程冷漠，仿佛眼前的人和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嫂子说什么话，童言无忌，确实是我逾越了，现在我就让开。”木婉玲假装歉意的起身。

相比较之下，姜落独自坐在一边，放松的多。

“这里是顾家，我还没开口，你竟然敢赶人！姜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顾夫人把筷子扔在地上，口气像面对姜落一样厌恶。

木婉玲不安的环住顾清让的手臂：“我不是有意的。”

她委屈的眨巴着眼睛，期待顾清让的反应。

“妈，我坐在这里挺好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落小声坚持道。

她积极的把地上的筷子捡起，去厨房换了一幅崭新的，恭敬的递在了顾夫人面前。

只要她回一次顾家，相似的场景总会一遍一遍的上演，姜落早早学会伏低做小，避免事情的扩大。

顾夫人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接过筷子。

“妈咪，奶奶好凶……”顾止忍不住开口，小小的身子往椅子里面缩。

一石激起千成浪，顾夫人的眼神刹那间阴狠起来，想去抱顾止，顾止连忙扑到了姜落怀里。

“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顾夫人脸色铁青，吓的顾止小身子一颤抖。

“阿止乖。”姜落心疼的抚摸着顾止的后背，轻柔的安抚。

木婉玲眼眸中划过一丝鄙夷，她充当和事老：“家宴要和和和气气的，嫂子你少说两句，这菜不错。”

她殷勤的将一块鱼夹到了顾夫人碗中，模样乖巧懂事，正和顾夫人心思。

家宴？姜落苦笑，她才并不算顾家人。

“哭丧着脸给谁看？”顾夫人对姜落鸡蛋里挑骨头，针对意味明显。

顾止的小手紧紧拉扯着姜落似乎在无声的安慰，他睁大了亮晶晶的眼睛，搞不明白怎么奶奶不喜欢妈咪。

姜落垂头，沉默的扒拉着碗中的饭菜。尽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木婉玲变得花样拿出了一份玩具哄顾止，诱惑道：“你好好吃饭，我一会和你玩好不好？”

“不要。”顾止当即拒绝，木婉玲面露尴尬。

顾夫更加对姜落看不上眼，她轻咳一声：“你留在这里就乌烟瘴气的，你走吧。”

姜落诧异的望着顾夫人，为了小三赶正室走？

“我要妈咪。”顾止心思敏感，当即抓着姜落的衣角，吵吵闹闹的不远撒手。

“妈，是我不妥之处吗？”顾家越发得寸进尺，她抿着嘴角，落得需要儿子保护境地。

顾夫人毫无顾忌的一个白眼，拍了两下手，当即急有保镖进来。

姜落握成拳头，对面的顾清让开口：“你回去吧。”

他最终是开口了，姜落都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爸爸，你不要让妈咪走。”顾止脸上挂着亮晶晶的泪水。

“你过来。”顾清让挥手，顾止倔强的不为所动。

他哽咽着，抱着姜落的大腿，模样有说不出的可怜。

“阿止乖，妈咪回去给你收拾房间，让你睡觉做美梦。”姜落勾起嘴角，仿佛没有被影响心情。

顾止的身子一抽一抽着，依然不愿松手。

“妈咪保证，一会就又看到妈咪了。”姜落对到孩子总会特别有耐心。

顾止的手终于慢慢松开，还不放心的药拉钩。

姜落深呼吸一口，一人落寞的离开了顾家。

“空气都变好了。”顾夫人淡淡说道，显然胃口都变好了，她笑着和木婉玲拉家常。

仿佛姜落从未出现过，顾止被佣人擦拭着脸，他刚把玩具扔到一边，木婉玲就抱住他。

“你不喜欢？下次我带你一起去买好不好？挑你喜欢的。”木婉玲温柔说着，亲昵的给他喂饭。

不过瞧着被扔到一边的玩具，手臂用力了一分，如若不是顾清让在意他，木婉玲才不会大费周章的哄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

顾止闷哼着：“我自己会吃饭，外不要你喂。”

他挣扎的从木婉玲怀里出来，一人坐在姜落的位置上，不理会餐桌上的任何一个人。

“看来都被姜家的人教坏了。”顾夫训斥道，慈爱的把一翡翠镯子带到了木婉玲手腕上。

翡翠水头好，衬的木婉玲的皮肤都柔白了几分。

“谢谢阿姨。”木婉玲笑语嫣然，多欣赏了几眼。

她看着外面的天色不早，装作担忧道：“这么晚了，嫂子一个人跑出去，会不会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你就是太善良了。”顾夫人鄙夷道，对姜落满满的嫌弃。

顾止的手一顿，他眼眶再次红润起来，他想妈咪，不愿妈咪有事。

木婉玲皱着眉头，她叹息道：“大晚上的，她情绪有波动，万一有事就迟了。”

顾夫人默不作声，她本身对姜落有百般不满。

木婉玲环顾一周，除了顾止，没有一人是担心姜落的，她得意的情绪被长长的睫毛遮挡。

再次抬头，已然恢复，她扭头对顾清让提议：“事情由我而起，还是出去看看稳妥一些。”

顾清让似乎听不到，面无表情的咀嚼着食物。

“她闹别扭和顾家有什么关系。”顾夫人不满的嘟囔着。

木婉玲却推着顾清让装好人，满脸都死戏。

而独自离开的姜落，望着自己被路灯拉长的影子，自嘲的冷笑着。

所有的尊严被反复践踏，她依然做不到无动于衷，姜落脑海中闪现出顾清让冷漠的脸。

天下之大，竟然没哟她容身之地，姜落颓废的想着，却听到了身后一阵脚步声，她后背顿时僵硬，麻木的扭头却发现只不过是行人。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姜落无奈的按压着太阳穴。脚下落空，高跟鞋不稳，伴随着惊呼声，姜落跌倒在地。

脚腕处一片红肿，她愣神之际，竟然崴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