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养了女人？

“不哭了，素儿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兰芝心疼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饿了吗？想吃什么，姨妈给你做。”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白素弄成这样，全都怪他。

要不是他执意将她带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白素正想说话，门外便响起了叩门声。

薛副官轻轻拉开门道：“宁少爷来了。”

“姨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鱼。”白素擦干眼泪，扯出一抹笑道。

“好，姨妈这就给你做去，你好好养着啊。”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的宁长韦道：“长韦啊，不是姨妈说你，素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来。”

“兰姨，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这就进去看她。”

“好好陪陪她，啊？”兰芝拍了拍宁长韦的肩膀，这才走了出去。

走廊的尽头处，陆梓骁狠狠吸了一口烟。半眯着眼看着宁长韦，香烟上的火星忽明忽暗，映的他冷硬的脸上一片暗淡。

宁长韦看着病床上的白素，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朝气。头上缠着纱布，腿上也打着石膏。

“小素......”他喉咙干涸的，如同沙漠中的旅者一般。

除了叫她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还可以说什么。

宁长韦将怀里的抱着的一盆花，小心放在了她的床头。

白素侧目看了一眼，是木槿花。

白素淡淡的看着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冷声道：“宁副会长来做什么？”

声音里已经明显没有昔日的轻柔，而是深沉的冰凉。

宁长韦端详的看了她一会儿，眼底尽是愧疚和心疼。

他轻柔的嗓音低声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小素，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应该做这样的傻事。”

白素跳楼的消息已经被封锁了，但还是难免会走漏一些风声。

虽然是陆梓骁让他来的，可是他也是真心想来看看她。

白素冷笑一声，“他给了你什么条件，铁路通行派司？还是军资物供？”

他欺骗了她。除了这些，他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

宁长韦看着白素的眼神，惭愧的低下了头。不管怎么说，他确实因为白素的原因，才拿到了通行派司。

“不是你想的这样。他确实给了宁家通行派司，但那并不是交换条件，而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有什么面子，呵。”白素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的失望，“你当初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宁长韦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当初他也以为只要瞒着白素，等事情过了，他们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他怕。怕白素会想起陆梓骁，怕自己会再次失去她。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小素，你们曾经确实在一起。而且，你爱他。”宁长韦深吸一口气，认真道。

如果不是因为宁家，白素或许根本不会生那场大病。也不会和陆梓骁分开。他舍不得白素，也放不开宁家。

这些事他不能告诉她，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但他却再也不想欺骗她，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难过，甚至是失去性命。

无论他怎么努力想要挽回，他和白素之间，恐怕都再无可能了。但只要她能过得好一些，自己也会少一分罪孽。

听见宁长韦的话，白素冷笑一声。她爱他？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毁了自己清白的男人！

“我知道你现在也许觉得谁都在骗你，我也骗过你。但我现在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宁长韦指着床头上的木槿花道：“你从前并不喜欢木槿，而是从滨州回来以后，才喜欢的。真正喜欢木槿的人，是督军。”

说这番话的时候，宁长韦眼中浮现出一抹失落。

哪怕她回到了临州，哪怕她再也不记得那个人，和不记得那一夜发生的事。

但她却依旧独爱木槿花。

“行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你走吧。”白素拉起被单，闭上眼睛，她根本不想听宁长韦说这些。

虽然她对宁长韦很失望，但从小到大的那份感情，却不是说没有就马上没有了的。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瞒着她，他为什么会知道孩子是长陆梓骁的。而不是听他说着她爱陆梓骁。

宁长韦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终于站起身来，“对不起小素，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听见关门的声音，白素才睁开了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画滑落。

没想过，但却还是伤害了么。

微微偏头看着床头上的木槿花，她觉得有些好笑。的确，她是没来由的喜欢这种花。

但喜欢一种花也必须要理由吗？何况，还是那么讽刺的理由。

第二天，徐伯来看她的时候告诉她，银号已经重新恢复营业了。

虽然萧条了许多，但有陆梓骁免税的公文，也算是给那些急着将钱转移出去的人，吃了颗定心丸。

白素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就回了督军府。

虽然医生给她配了拐杖和轮椅，但她根本没有使用的机会。不管她要去哪里，或是做什么，陆梓骁都会抱着她。督军府的下人们，都觉得陆梓骁对她很好。

但白素却恨不得自己能早点好起来，这样就不用他抱了。而且不管陆梓骁做什么，也挽回不了，他对银号以及对她带来的伤害。

步入深秋的临州，难得的有了一丝明媚的阳光。白素靠在床上叫小翠推来了轮椅，想去花园晒晒太阳。

“你们快来帮下忙，小姐想出去晒太阳。”小翠走到楼梯口，朝楼下喊了几句。

楼下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一边朝楼上探去，一边问道：“小姐？什么小姐？”

薛副官立刻道：“大小姐，你不是要找大帅吗，属下带你去。”

“急什么啊。”看着薛副官急切的样子，说着就要朝楼上走去。

薛副官一手拦在她面前道：“大小姐，我们还是去找大帅吧。”

“你干什么啊。”秦筝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不会是我哥养了女人吧？你让开，我要看看。”

白素听见楼下陌生女人的声音，问道：“小翠，是有人来了吗？”

秦筝在听见这个声音后，身子一震。

这个声音。是她？

秦筝狠狠瞪了薛副官一眼，一把将他推开，直接朝楼上跑去。